第(1/3)頁 竹河煙波渺渺,還寒時輕霧籠罩,乍看以為回到了江南水路。 船行渡口,平安躍下去,撐著傘回身,恭請蕭呈。 “陛下。” 蕭呈看他一眼,“你傷未愈,何不多休養幾日?” 他側目,看著吉祥,“你來?!? 吉祥看一眼平安眼里的落寞,應嗒低頭,躬身接過傘,撐在皇帝的頭頂,保持著距離和恭敬的姿態,默默往前。 蕭呈一身寬衣便袍,身姿筆挺,邊走邊問侍衛。 “斥候可有說她是什么?。俊? 胥持搖頭,“侍衛營三更半夜快馬出的城,徑直前往安渡接人。沒有知道,倒是有人猜測,是夫人有喜……” 蕭呈身子微微僵硬,頓一下,厲目回視。 “信州城有濮陽父子,如何用得著去安渡另請大夫?” 這中間定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緣故。 胥持讓皇帝一瞪,倒是突然開了竅。 “斥候說,是夫人指定的姚大夫……” 蕭呈蹙眉:“阿蘊?” 她那個性子是最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有什么事情能忍則忍,能讓就讓,就算真的傷風涼寒,也斷斷沒有不讓濮陽九和濮陽禮看病,專程去安渡請大夫的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呈想到什么似的,眉目微沉,突然握緊拳頭…… 莫不是她真的有了身孕,不想被濮陽父子知道,進而受到李桑若的毒害,這才輾轉找她自己熟悉的姚大夫? 想到這個可能,蕭呈心下突然如有火燒。 上輩子的渠兒也是在三年后懷上的,這輩子竟是現在就要跟裴獗生孩子嗎? 他加快腳步,好像絲毫感覺不到頭頂的煙雨,吉祥撐著傘,放小跑都跟不上,不停喚“陛下”。 公孫炯和胥持也愣住。 “陛下,陛下,步輦在這里,這邊……” “陛下這是要去哪里?迦律圣僧是在松崖相候……” 蕭呈好似沒有聽見,大步流星在凄風冷雨里奔走,不過轉瞬,已濕了半幅衣襟…… 姚儒是快天亮時才趕到信州的。 馬車搖搖晃晃,差點去了他半條老命。 他進門的時候,濮陽九已經在里面了。 裴獗坐在木榻邊,手圈著她,一言不發。馮蘊躺在被窩里,眼睛緊閉,雙頰潮紅,嘴唇卻有些反常的發白。 小滿喚了兩聲“夫人”,她都沒有回應,嚇得小姑娘紅了眼睛。 裴獗也有些緊張,冷臉發寒。 “夫人到底何事?” 濮陽九是方才趕到的, 得知他另外從安渡叫了姚大夫,濮陽九心情不太愉快,不想多說,瞥一眼姚儒,想看他有怎么個說法。 不料,姚儒看一眼馮蘊,沒有把脈便拱手回答。 “回將軍話,夫人只是疲累,沉沉睡去,多休息片刻便好。” 濮陽九瞧他一眼,目光里已經少了輕視。 “夫人自訴心慌氣短,我摸她脈象,寸脈沉,細弦,力弱。分明是肝氣郁結,氣血逆亂……” 姚儒朝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