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任汝德又低頭飲一口茶。 第三次了。 馮蘊微微一笑,“任先生喜歡小女子制的茶?” 任汝德眼睛微亮,似乎意外,“女郎親手制的?” 馮蘊微笑點頭。 任汝德問:“此茶何名?” 馮蘊道:“遠恨綿綿。” 任汝德略微皺眉,“恕在下直言,此名聽來郁郁,甚是惆悵,不合女郎明麗心境……” 馮蘊:“任先生怎知我心境明麗?” 任汝德大笑:“在安渡便聽聞花溪村出了個女里正,從古至今,女郎想必都是頭一份的,如何不明麗?” 他以為這么說了,馮蘊多少會有點愉快的表現(xiàn)。 小小一個女郎,哪里會收得住得意? 她那個妹妹馮瑩便是例子,一頂小轎抬入竟陵王府,便高興得像是得了天下…… 然而,馮蘊沒動,老僧入定似的坐著看他,微微笑,一副意味不明的樣子,由著他去猜。 任汝德不想打啞謎了。 他朝馮蘊拱了拱手,“任某在安渡城經(jīng)營了一間茶寮,就在西城門明月巷,名曰‘雨前’,女郎那日經(jīng)過,可有印象?” 馮蘊含笑望著他,“怪不得任先生對寒舍清茶如此在意,原來是開茶寮的,方才小女子的話,倒是班門弄斧了。” 又一抬手,“任先生請多指教。” 馮蘊言詞緩緩,有禮有節(jié),不動半點聲色。 任汝德忽生一股沁汗。 今日來的要不是他,只怕要被這女郎三言兩語弄得無所適從了。 于是,任汝德想到竟陵王。 他是如何舍得這樣一個美嬌娘不娶,跑去凄風苦雨守陵的?如今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娶了她那個妹妹,又該是何等煎熬? 怪不得大戰(zhàn)當前,仍惦念著不舍放棄…… 任汝德不違心地說,馮瑩長得也很美艷,但美人在骨不在皮,用馮蘊的氣韻姿容去比馮瑩,如同褻瀆。 “任先生?”馮蘊再次提醒走神的任汝德,“可是找出茶中鄙陋來耶?盡可明言。” 她的手指從茶盞邊沿擦過去。 有些不耐煩,任汝德察覺出來了。 甚至他突然感悟到,在這女郎面前玩花樣,不如誠實一點道明來意,更容易取得她的信任。 那雙美麗的眼睛是會洞察人心的。 任汝德忽然起身,朝馮蘊深揖一禮。 “實不相瞞,早在數(shù)日前,在下就曾帶著兩名伙計,來過花溪村。” 說罷,又瞥一眼跪坐下首低頭不語的葛氏兄弟。 “那日得見兩位葛兄弟,在女郎后屋窺探,錯把他們當成登徒子,當即打暈帶走……” 馮蘊還在微笑,臉上沒有變化。 也不問,也不急,就等著他繼續(xù)說。 任汝德道:“本該告與女郎知曉,然則,在下是齊人,以前常在臺城走動,怕生出誤會,為女郎帶來麻煩。又則,女郎名聲要緊,傳出去多有不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