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葛義小聲道:“那便是任先生。女郎,我們沒有背叛,我們什么都沒有說,是任先生猜出來的……” 馮蘊微笑不語,給他們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一直等那一人一騎走近,她都沒有動彈。 幾個部曲圍上來,嚴陣以待。 而馮蘊只是在搜索舊時的記憶…… 那俠士笑聲朗朗,人沒到,聲已至。 “二位葛兄,讓我好一番追趕。” 他聲音輕快,熟稔,好像是私交甚好的友人。 說罷翻身下馬,走到馮蘊面前,抱拳行禮。 “在下任汝德,見過長門女郎。” 第一次有人叫長門女郎,馮蘊微笑還禮。 “不知任先生有何指教?”馮蘊確認自己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這人,說得比較保守。 任汝德又是一笑,看上去很是隨和,好親近。 “不瞞女郎,在下今日是來賠罪的,先頭在下與女郎的仆從有點誤會,將他們請到寒舍做客了一段時日,如今誤會全消,趕緊將人送回來了,還請女郎見諒。” 任汝德又是長揖到地,看得出誠懇。 馮蘊抿唇而笑。 他直接道明葛氏兄弟的身份,分明是要給一個下馬威,卻又不提來意,馮蘊有些摸不清準這人,只道: “任先生所言,小女子不懂。” 任汝德捋須一笑,“說來話長,可否到貴府討水一盅,再慢慢交代?” 馮蘊遞個眼神給小滿,“請。” 上輩子她見到任汝德是在三年以后。 那個時候,蕭呈已在南齊稱帝,任汝德是他的幕僚,后來自然也是封官蔭族,很得重用…… 可笑的是,任汝德便是上輩子代替蕭呈來說和的那個人。 他有一張巧嘴,能言善辯,為了說服馮蘊協(xié)助蕭呈奪回安渡郡、背叛裴獗,很是費了一番心思,也是他和蕭呈一手策劃了安渡之變,導致裴獗敗走平城…… 這輩子他又來了,還提前了三年之久。 要不是他來,馮蘊都不知道,原來這個人在安渡郡潛伏了那么長的時間,從始至終都是事件的旁觀者…… 這次她倒要看看,任汝德又要如何來哄她。 任汝德進入馮蘊的田莊前,是很自信的。 至少,在看到那塊寫著“長門”二字的柏木匾額時,沒有半點敬畏之心,但坐到堂屋不到一刻,他就改變了自己的輕視。 他沒有近距離看過馮十二娘,但對她有大量的了解。 任汝德心里的馮十二娘,貌美而無用,從小愛慕竟陵王,不被馮氏家族所喜,可能會有一點小聰明,但擺脫不了尋常后宅長大的女郎都會有的短視和愚昧…… 除了那張臉,他原本瞧不上馮蘊什么…… 可坐下來一看,干凈整潔的堂屋,桌案上兩株插在高頸瓷瓶上的青荷,與眼前昳麗風流的女郎渾然一體,用雅致不足以形容,這韻味之美,他翻閱腦海竟無一詞形容。 而且, 這女子性子如何不好說,但絕不會沖動。 不好對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