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西考場,紅嶺山。 瞿隴清繳東南千里的第四日。 命運的齒輪,選擇在這里悄然轉動去玄妙的方向… 遙看紅嶺,漫山紅遍。 銀輝漫漫,煙息繚繞著盛夏的楓葉。 草野間,林木邊,巖石旁,千數(shù)白衣銀劍布列純陽太虛劍陣,圍堵數(shù)里山崗。 千尊劍影顯生虛空,遙遙劍指山嶺其中,殺機騰騰。七百勇武將士,挺刀執(zhí)槍,盛起各色氣芒如繽紛煙火,堵塞山嶺兩頭,謹慎以待。兩匹健壯烈馬牽寶藍輕車,停靠在林間道前。微風拂著淡藍色的簾紗,飄起水波般紋痕。兩匹赤炎烈馬若無其事地低埋頭,咀嚼著泥縫里的嫩草。 道生站在馬車前,臉色很尷尬。 懷抱著遲遲不肯出鞘的銀龍劍,他為難地看著道路前方,太虛劍陣的中央… 那里,正被圍堵著千余號受命外出清繳的瞿隴人馬。 隊伍前端帶頭者是張翰,他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領命帶隊清繳至此地,本打算順手打些獵物就回去瞿隴交差,可怎料隊伍剛過紅嶺山口,便遭遇到眼下這般大陣仗。純陽于山嶺四處伏陣,當頭照面就將張翰的人馬全給圍了。張翰當下是又驚又怒,只是打眼看清楚形勢后,他就知道來者不善定是敵非友。 今日這關,他不好闖吶。 前后受堵沒有退路,張翰不敢輕舉妄動。 遙遙喝道:“墨道生,我等與你純陽從未結仇,而且你們每回前往瞿隴拜山,我等亦好生招待,從未怠慢。你們今日,為何要在此半道設伏!” 寶藍輕車前,道生微微抿著最初,是相當為難的模樣。 張翰此人他認識,而且在過去些日子里還曾有幾番交集。 可今日遣軍埋伏紅嶺,是寶藍輕車里那位小師叔的意思,道生可不敢違逆呀。 道生走下馬車,緩緩抱拳施禮,遙遙歉聲回喝道:“張大哥往日招待,小弟皆銘記于心。今日埋伏,我們純陽也不占理,所以我便不好意思與你多說了。但天試乃戰(zhàn)場,只有勝敗,沒有人情。眼下之事,萬望你能擔待著些能給我?guī)追置孀樱屇闵砗蟮娜笋R自行碎玉吧。畢竟刀兵相見真不好看,無論傷著誰,道生都過意不去。只能待國考結束以后,再登門請罪了。” “哼…” 道生的話說得頗有禮貌,可是字里行間卻處處逼人。 張翰隱怒難泄,冷哼一聲:“墨道生,你們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呀!” 道生更顯為難,尷尬再勸道:“張大哥千萬別動火氣,國考三甲不過虛名,留得青山在…” “道生。” 道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寶藍輕車里忽然傳出一陣冰冷的嗓音,將其后話斷去。 道生心虛回頭,怯怯詢問道:“小師叔,有何吩咐?” “話太多。” “那…” 余悠然行事作風向來冷絕,能把事情一字道完的,絕對不會再說二字。 八道鐘聲響起,徽山已然不在考場方圓,純陽被迫遷移。今日余悠然帶著人馬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擺出純陽的殺伐大陣,目的顯而易見。她終于是要出劍了,劍鋒所指,正就是盤踞在西考場的另一頭猛虎--瞿隴。 此時她說道生的話太多,換而言之就是說,道生其實不需要說話。 這般淺顯的道理道生當然懂,只是當下狀況,他是真的不想兵戎相見呀。 可沒等道生有話,寶藍輕車再次傳出四字。 “碎玉,免死。” “……” ----- 碎玉免死,若不碎玉,那然就是死了。 這不是威脅,而是余悠然的勸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