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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八龍陣失戰的真像-《金釵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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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僧轉身疾奔而去。

    兩位游戲風塵的大俠,轉眼走的蹤影不見。

    朱逢生低聲問宇文付道:“宇文兄,這兩個人可是當真的走了嗎?”

    宇文付嘆道:“這兩個人游戲風塵.行蹤難測,是否當真離去,別人也很難預料,唉!歸云山莊中那場惡戰,就要算得這邪僧、求丐,兩位大俠,也盡了權力。”

    許陽突然合掌當胸、說道:“那沈天奎既然率眾退走,量他不會再來,少林寺方丈,和本派掌門,為那沈天奎重出江湖一事,已經聯名發出俠義柬,請諸位到武當山聚會,共議除此武林巨惡之策。想那沈天奎耳敏眼靈,此事決難瞞過,貧道事務繁忙,要先行告辭了。”

    說完話,對群豪欠身一禮,帶著朱逢生、羅文中等轉身而去。

    這時,兩側山巖的后面草叢之中,緩緩站起來二三十余個拿著弓箭和匣弩的大漢。

    原來這些都是宇文付選出的武功高強之士,埋伏于此,準備在這處險要之地,全力阻攔歸云山莊的追兵。

    哪知事出意外,沈天奎竟是突然率眾而去。

    這時,阮山也和蕭奇等離開那山腰大巖石,走下山來。

    蕭奇緊隨阮山身后,低聲說道:“大哥此刻已是群豪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如若借機一呼,必有很多人愿意追隨大哥,以大哥的才智而言,不難在九大門派和歸云山莊之外,另樹一支武林主脈。”

    阮山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小兄雖是初入江湖,但就半年中觀察所得,武林中所以紛擾不清,大都為名利二字所困,尤以名字害人最深,人人都想稱尊武林,這紛亂,自是永無休止之日了。”

    蕭奇覺得臉上一熱,笑道:“小弟卻為利字所困,雖然取財有道,從未用強豪奪,但用些心機,逼人自動交出珍品異寶,總非正人君子該為……”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接道:“自和大哥結識以后,兄弟也曾和郭峰談過此事,從今之后,要洗去心中貪財之念,全力相助大哥,做出一番事業。”

    阮山微微一笑,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暗暗忖道:這數十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旦改過來,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說話之間,已經走近群豪。

    宇文付探手入懷,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說道:“這里有封密函,阮兄請拿去看。”

    阮山接過信,只見封皮之上,字跡娟秀,分明是女子手筆,不禁心中大奇,問道:

    “這封函件是何人所寫?”

    宇文付道:“兄弟未曾瞧過。”

    阮山一皺眉頭,拆開封簡,只見上面寫道:昨晚神志忽清,聽家父談君事,君雖易容改裝,混入歸云山莊,但卻無法瞞得過家父雙眼,家父不肯泄露君之身份,志在用君身上的血,救妾的命……

    阮山只瞧得打了一個寒顫,暗道:看起來,那毒手華佗他不借去我身上的血,救活他女兒的命,這一生一世,也不甘心了!

    輕輕嘆息一聲,接著向下看去。

    家父為妾,用盡苦心,但用別人的血,救妾的命,妾所不愿取,奈家父愛女心切,必欲得君之血。薄命弱女,困于病魔,終日以藥物繼命,難得有片刻清醒之時,今晚竟大異往昔,一直神志清明,躺在床上。,竟難入睡,悄悄給君寫信。

    妾和君素昧平生,但妾身卻有了君的血液,弱女殘軀,有如油盡之燈,生命之火,隨時可熄,感懷家父苦心,不禁黯然淚下,憶君無辜受此牽累,更使心神難安,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聊表歉疚之心。

    據妾所知,沈天奎苦心培育而成的奇兵悍將中,以八龍大陣,最為利害。

    所謂八龍,實在是八個各擅武功的奇人,被沈天奎收伏之后,帶回歸云山莊,費了數年的苦心,而練成了八龍大陣,其中得家父助力甚多,是以,妾身才明白內情。

    妾身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莫過夜鎖八龍,因而略施小謀,使八龍失去了戰力,妾雖有愧于君,但也不便施下辣手殺死八龍,使沈天奎數年苦心,毀于一旦,三思之后,才得兩全之策,使八龍消失戰力十日,十日之后,重行復原,此為妾報君之恩……

    書寫至此,突然斷去,下面也未署名,此信雖未盡意,但已說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阮山看完書信,才知沈天奎排出的八龍大陣,為何不堪一擊了,原來是早已經人暗中動了手腳,緩緩折信入簡,放入懷中。

    宇文付等雖然很想知道信中之意,但見阮山不言,也就不便追問。

    只聽一陣衣袂飄風之聲,金嬌急忙走到阮山身旁,低聲說道:“老夫人身體甚是衰弱,咱們不能再趕路了,必須及早找個

    地方,好好休息一些時日。”

    阮山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此刻情勢如何?”

    金嬌道:“此刻很安靜……”

    阮山長長呼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了。”

    金嬌接道:“小婢和玉嬌細查老夫人的身體,不宜再受驚累,必須得先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靜養幾日,才能早日復元。”

    阮山略一沉吟,回頭對宇文付道:“家母的身體虛弱,難再耐奔勞之苦,兄弟勢必要在附近找一處人家休息幾日,宇文兄和諸位,都有要事在身,請自便吧!”

    宇文付道:“此地距離那歸云山莊過近,只怕沈天奎布有眼線,最好是能再遠走百里。”

    阮山還未來得及答話,金嬌已搶先接道:“宇文爺請恕小婢多口,就老夫人的身體而論,實在是不宜再趕路了。”

    宇文付聽出情勢嚴重,默默沉思良久,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多言,但望阮兄能夠多留下幾位武功高強的人,萬一發生事故,也好有個照應。”

    阮山道:“人數太多反易泄露行蹤,宇文兄的盛情,兄弟心領了。”

    宇文付一抱拳,道;“阮兄請帶人先走一步,兄弟暫時留此斷后,也免得那沈天奎的眼線追蹤。”

    阮山道:“那就有勞宇文兄了,今日之情,日后兄弟定當報答。”

    辭別了宇文付,繞到后山,帶了中原快手倆兄弟和金嬌、玉嬌繞向山中行去。

    神偷彭飛突然說道:“諸位慢走,兄弟年紀老邁,不能把一點壓箱本領,帶入棺材之中。”

    阮山回過頭來說道:“彭兄有何指教?”

    彭飛目光一掠金嬌、玉嬌,笑道:“老偷兒瞧這兩個女娃兒很伶俐聰明,想傳她們兩手偷竊小技,但不知人家大姑娘是否喜歡老偷兒這些玩藝兒?”

    阮山笑道:“彭兄有此用心,我想她們是求之不得。”

    這些日子在江湖之上行走,已使他深覺,雖雞鳴狗盜之技,也大有用,神偷彭飛的盜竊手法,天下無雙,心中對他并無輕視之心。

    金嬌、玉嬌齊聲道:“老前輩有此用心,我等是感激不盡。”

    彭飛哈哈一笑道:“好!既是如此,那老偷兒就跟你們走了。”

    南海卜俠上官洪對阮山一拱手道:“兄弟也想跟幾位結伴同行,不知是否見容?”

    阮山道:“上官兄肯與同行,兄弟等歡迎至極。”

    金嬌突然快步走到宇文付身旁,低聲說道:“歸云山莊中出身的女婢,個個都不會存有奢望之心,能得見容收留,已是感激不盡,但望宇文總瓢把子,善待我那竹鳳妹妹。”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姑娘但請放心,在下自當盡全力好好照顧她。”

    這時,上官洪已經趕到阮山身旁,低聲問道:“兄臺可是那真的阮山嗎?”

    阮山笑道:“不敢相瞞,正是在下。”

    上官洪道:“這就好……”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阮兄請看那位宇文兄神色如何?”

    阮山凝目打量了宇文付一眼,道:“兄弟瞧不出什么。”

    上官洪道:“眼下他臉色晦暗,十日內必有大變,唉!在歸云山莊的時候,兄弟曾經預言他有血光之災……”

    阮山接道:“他不是受了傷嗎?那血光之災,也算應了上官兄的預言了。”

    上官洪搖了搖頭,道:“此刻他臉上晦氣太重,勝過在歸云山莊時,而且他晦氣直透華蓋,近日之中,必有大變,快則三日之內,長不會超過十日。”

    阮山心中雖然不太相信他的卜算之術,但見他說的如此認真,不禁心中一動,暗道:

    此等事情,寧可信其有。當下說道:“上官兄既有把握,也該通知他一聲才是。”

    上官洪輕輕嘆息一聲,道:“那宇文付英雄性格,兄弟的話,只怕他未必肯聽。”

    阮山一皺眉頭,道:“上官兄之意呢?”

    上官洪道:“阮兄如若能鄭重其事的勸說他幾句,他也許能夠遵行。”

    阮山略一沉吟,道:“好吧!”大步走近宇文付,正容說道:

    “宇文兄,兄弟有幾句不當之言,說出之后,還望宇文兄諒解!”

    宇文付道:“阮兄有何見教,只管說,但得兄弟能力所及,決不推辭就是。”

    阮山道:“宇文兄印堂晦暗,氣色不佳,十日之內,還望多加小心。”

    宇文付笑道:“可是那上官洪,告訴你的嗎?”

    阮山說話之時,留神瞧了兩眼,只見他眉宇之間,果然隱隱透出一片陰晦之色,當下接道:“是在下自己瞧出。”

    宇文付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小心一些就是,謝謝阮兄的叮囑。”

    阮山道:“家母身病復元之后,兄弟就把他們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再設法去找宇文兄。”

    宇文付道:“少林、武當兩派掌門人,聯名傳出用義柬,召集的英雄大會,還望阮兄能夠參加!”

    阮山道:“此時還難決定,到時再作打算吧……”雙手抱拳.接道:“兄弟先走一步了!”轉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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