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嬌緩緩由懷中摸出了一方絹帕,遞了過去,道:“相公肩擔大任,保重身體要緊。” 阮山望了二婢一眼,接過絹帕,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嘆道:“為人子者,不能夠盡孝膝前,已是罪無可恕,似乎這般牽累父母,代子受過,夫復有何顏立足于天地之間?!? 玉嬌道:“事已至此,急在善后,兩位老人家吉人天相,就算目前受些苦難,但必有脫危之日。相公肩上擔子是何等沉重,如若你苦壞了身子,那就大為不智了?!? 阮山長長呼了一口氣,道:“多謝兩位姑娘相勸。”席地而坐,閉目運息。 原來,他身受鐵沙掌力一擊,雖有罡氣護身,但因火候不足,內腑亦受微傷,此刻,二婢殷殷勤勤慰他保重身子,頓時警覺,心中暗道:天下武林中人,雖有不少人對那沈天奎恨入刺骨,實在內心之中,又存著無比的畏懼,這救助父母脫險之事,還要靠我阮山之力,如果不能防微杜漸,使內腑中些微之傷,逐漸惡化,豈不是自賤身軀,消減我搭救父母之力,與事無補。 他智慧過人,一念轉此,立時席地而坐,運氣調息起來。 金嬌、玉嬌心知內功愈深之人,在運氣療傷之時,愈是受不得外力驚擾,二婢相互望了一眼,振起精神,替他守關。 大約過了頓飯光景,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玉嬌突然驚覺,刷的一聲,抽出長劍,低聲向金嬌說道: “姐姐請守護相公,我去瞧瞧來人是誰。” 金嬌還未來及回話,玉嬌已經疾如飄風而去。 回頭望去,只覺阮山運息正值緊要關頭,朦朧夜色下,可見他頭頂之上泛升起一層淡淡的白氣。 就這一瞬工夫,再回頭看玉嬌,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金嬌相度一下四周情形,閃入了一株大樹之后,凝神戒備,如果來人是直向此地而來,那也顧不得江湖規矩,只有暗施偷襲了。 仔細聽去,已經聽不見那步履之聲了,不知是被玉嬌引走,還是那人轉了方向。 時間在緊張中悄悄溜去,過了盞茶工夫,仍然聽不見動靜。 這意外的寂靜,反而使金嬌產生出更大的恐懼,心中胡思亂想道:也許那人已經殺死了玉嬌,也許那人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她抬頭四下搜尋一陣,只覺在夜色籠罩的每株大樹之后,似乎都隱藏了一個人。 幽寂中的緊張,幾乎使金嬌透不過氣來,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 突然間,聽見一聲冷笑,來自身后。 轉頭望過去,只見八尺以外的樹影下,站著一個黑衣瘦小的人影。 夜色中,那人影似乎一個陡然間出現的幽靈! 金嬌定了定神,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冷汗,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突然轉動一下身子,兩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過來,道:“我!”突然舉步向阮山走去。 金嬌心中大急,一揮長劍,急步而出,喝道:“站??!”擋住了那人去路。 那黑衣人突然間停下身子,望了金嬌一眼,道:“那盤坐調息的,可是阮山嗎?” 金嬌看清了來人之后,登時心頭一涼,手中長劍軟軟垂了下來道:“毒手華佗?!? 黑衣人道:“不錯,正是老夫,我問你那盤坐調息的人,可是阮山嗎?” 金嬌心中暗道:這毒手華佗,武功高強,我決對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能多擋他一招,阮相公就多上一分生機,我金嬌受阮相公厚待之恩,今日以死相報,死而何憾。 她想過了生死之事,膽氣突然一壯,冷冷說道:“華佗不在歸云山莊中,到此為何?” 毒手華佗怒道:“老夫問你那人可是阮山,你聽到沒有。” 金嬌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毒手華佗喃喃的自語道:“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老夫找到他了?!? 金嬌道:“阮相公是奉那沈大莊主之命,帶我和玉嬌姐姐離開了歸云山莊,另有要事……” 毒手華佗冷然一笑,接道:“為救老夫女兒之命,也顧不得和那沈天奎的交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