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童年生活幸福的無與倫比-《一路絕塵》
21.童年生活幸福的無與倫比
那個叫九斤的男孩子在南正街這個充滿愛意的環境中生活得很幸福。
人家是王家老幺,自己的爸爸是水手,長年累月不在家,家里也沒有其他人,水手不在家的時候,另外兩個王家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家。兩家的大人自然把這個胖小子當作自己的兒子,那四個年齡各異、性格不同的四個哥哥對這個生下來就失去了母親的**也是愛護備至。到了晚上,九斤就會和哥哥們擠在一張*上睡覺,而且一定會睡在中間;吃飯的時候也會和哥哥們比賽,狼吞虎咽,可那些哥哥一點也不霸道,所有的哥哥都讓著他呢。出門的時候,總是會有兩個哥哥牽著他的小手,還有兩個哥哥一前一后的跟著保護。這樣隆重的儀式被那個偶爾回家休假(詳見拙著:都市系列長篇小說第二部)的肖德培看見了,就學著康熙時期的大太監李德全的公鴨嗓門叫著:"皇上擺駕乾清宮!"
春天的時候,九斤會和南正街的男孩子一起排隊等著爆米花,米花機打開的聲響很大,可他一點也不害怕,看見白花花的好多米花,笑得合不攏嘴,塞上滿滿一嘴,咀嚼的聲音很動聽。好多年過去,有一次和鐘玉卿看電影,隨便抓了幾顆爆米花扔在嘴里,等到那個文雅的漂亮女子轉過頭和他說悄悄話的時候卻嚇了一跳:王大年的臉上淚流滿面。
秋天的時候,女孩子會在南正街上找一個空地跳橡皮筋,那是當時的女孩子樂此不疲的娛樂游戲。看見九斤笑嘻嘻的在一邊看著,就會讓九斤幫著她們拉著橡皮筋,他就會做得很好,也很認真,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以至于好多年以后,那個霸道的楊婷婷、溫柔的楊秋燕和嬌氣的龍婷婷對王大年當年的表現記憶猶新,一致叫好。
夏天的時候,到了最熱的三伏天,哥哥們就會在他的身上綁上兩個打足了氣的輪胎,然后簇擁著他來到江邊,九斤在江水里就變成了一個橡皮筏,就會和那些南正街的孩子們從峽州的鎮川門下河,一直游到下游的一馬路。后來,王大年有了一身的好水性,卻硬說是在南正街被那些哥哥們逼著練出來的,可那個時候,他連狗刨也不會呀。
冬天的時候,南正街的女孩子會帶他在街上堆雪人,女孩子負責把那些積雪堆在一起,然后進行很粗略的造型。他的任務就是給雪人插上煤球做的眼睛、胡蘿卜做的鼻子。楊大爹會看見的,就會把王大年拉到自己的小店里烤白炭火,把他那凍得紅紅的小手捂在自己的手里,認真地看著他,小聲的對他說:"我們的九斤會長大的!"
九斤在南正街上生活得很幸福。無論誰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會站在南正街上叫一聲,九斤就會跑過來吃得很香,他知道人家喜歡看到他這樣做;無論是誰家給自己的孩子做新衣服總會多買一些布料,因為那其中肯定也會有九斤的一件,以至于九斤成了衣服最多的孩子;南正街有不少人家的男人都是和九斤的爸爸水手一樣在船上工作的,也有不少人家的男人和肖德培一樣在外地工作的,難得回家一趟,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家里人帶些東西,也會站在南正街上大喊一聲,因為那些禮物肯定也有九斤一份的。
九斤就在這樣幸福的環境里幸福的、無憂無慮的成長著。日出日落、春秋冬夏,這個胖小子就慢慢長大了,就和南正街的那些孩子一樣也會去上離南正街不過一街之隔的市直機關幼兒園,那是峽州最好的幼兒園,當然是找人開后門進去的;幼兒園畢業了,就會和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一樣去背著書包上學堂。學院街小學是峽州歷史最悠久的小學之一,也是當時師資力量最好的,小學與南正街僅僅一墻之隔,每到上學的時候,那個肥頭大耳的小男孩就會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撒著小腳丫子、搖著肉墩墩的小屁屁,跟著那些南正街的孩子們在青石板的路上跑來跑去,滿街都會聽見九斤扯著稚嫩的嗓門在大叫大嚷:"哥哥、姐姐,等等我,人家的鞋掉了嘛!"
南正街的大人從來不嬌慣自己的孩子,包括九斤在內。
那個時候,峽州中心城區的供水系統還沒有十分完善,偶爾輸水管道出現一些故障,就會導致半座城市都陷入水荒。好在南正街就在長江邊上,肯定是不會缺水的。只不過得要人用扁擔擔著、用水桶盛著、用力氣沿著階梯一步步的從長江里面把那些水弄到岸上來罷了。那是個力氣活,也很要技巧,不然的話,挑到半途沒有了力氣,上下不得,那才叫要命呢。
遇到停水這樣的特殊情況,別的地方的都是大老爺們親自出馬,可是南正街卻全是孩子們上陣,道理很簡單,那里的大人他們信奉"力氣是奴才,去了還會來"這樣的道理,而孩子們是力氣恢復最快的。所以每一個孩子都得去,就連九斤也得去,不過他還小,不過就是提兩酒瓶子,象征性的盛點水,跟著走幾趟,用不了多大的力氣,不像其他的孩子爬上岸來就氣喘如牛。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嬌*。不過南正街的孩子如果做錯了事被大人罰站,九斤肯定會奉陪,那些大人就會感慨:"九斤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可是如果九斤要求那些哥哥姐姐做什么,而他們沒理他、或者沒去做,就肯定會被自己的家長暴打一頓,就連一直愛護孩子們的廖戶籍也說活該,而且說的很有道理:"都說無娘的兒天照應,九斤生在南正街,就應該活得比任何人更幸福,當哥哥的就應該滿足**的要求。"
九斤的童年生活幸福的無與倫比,他從小就受到南正街的所有人的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直到快兩歲才算沒有再吃人奶,改為牛奶,那是龍慶豐給他訂的,那個因為改革開放富裕起來了的龍家掌門說的很清楚:"和龍家兄妹一樣的待遇。"而在南正街的孩子們里面,只有他能每天上學的時候在楊大爹小店里拿一個面包一盒酸奶,那是楊大爹的命令,當然是不要錢的。楊大媽私下對田大媽說過:"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過那樣的待遇。"
南正街的孩子沒有一個看見廖戶籍嚇得就像老鼠遇上貓,因為他也會打人,以至于長大以后見到廖解放依然戰戰兢兢、恭恭敬敬,可那個后來當上公安局長的廖解放卻從來沒打過九斤,就是罰站,也只是擺擺姿勢、做做樣子,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把九斤放走。人家說的理由太充分了:"九斤從來不會做什么壞事。"就連那些出外打工、外出歸來的人回到家里,給家里人分發自己帶回來的禮物的時候也不忘九斤:"把九斤叫來,還有他的一份。"這就和王大年自己長大了對小囡囡、也就是那個叫王鳳儀的小女孩的媽媽鐘玉卿說的那樣:"在南正街的歷史上前無古人不敢說,但后無來者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那是屬于那個大名叫王大年、乳名叫九斤的小男孩幸福而美好的童年的回憶,就和羅大佑的那首《童年》唱的一樣:"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場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游戲的童年。"九斤當然也很小,也是和歌里唱的那樣的好奇,那樣的幻想,可就是一點也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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