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穗和回到廚房邊洗碗邊把等會兒要和裴景修說的話來回斟酌了許多遍。 可裴景修又被人請去喝酒,很晚都沒回來。 正猶豫是等他回來,還是明天一早再說,就聽到閻氏在主屋扯著嗓子喊:“穗和,洗腳水呢?” 閻氏嗓門本來就大,因著兒子中了狀元,又比往常更大了幾分。 穗和不敢怠慢,忙兌了熱水給她送過去。 閻氏坐在椅子上,看著穗和把洗腳盆放在她面前就要起身,突然開口把人叫住:“我今日累得很,你來幫我洗吧!” 穗和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愣在那里。 她侍候了閻氏三年,閻氏雖然每日把她使喚的腳不沾地,卻也不曾讓她幫她洗腳。 她已經被裴景修說成是粗使丫頭,若再幫人洗腳,那就真成洗腳婢了。 想起之前宋小姐說她連國公府的洗腳婢都不如的話,穗和心口一陣悶痛,開口拒絕了閻氏:“我的手燙傷了,勞煩母親自個洗吧!” 穗和一向逆來順受,冷不丁硬氣一回,倒叫閻氏愣了一愣,隨即就沉下臉,指著她鼻子厲聲呵斥:“反了你了,一個丫頭,還學會頂嘴了。” “我不是丫頭,我是景修的正妻。”穗和說道。 閻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張老臉拉得比鞋底還長:“你算哪門子的正妻,景修要娶你我壓根就沒點頭,這三年,你為了給你爹守孝,一直沒和景修圓房,這婚根本就不做數。” “可守孝不能圓房明明是您先提的……” 穗和還想爭辯,閻氏“咣當”一腳踢翻了洗腳盆,水濺了她一臉一身。 “你算個什么東西,國公家的小姐同我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你這賤骨頭倒來頂撞于我?” 穗和狼狽地站起身,洗腳水順著衣襟往下淌,臉上也濕漉漉的,不知是淚還是水。 什么都還沒說,裴玉珠聽到動靜跑了過來,不問原由就開始數落:“穗和,你到底怎么回事,上午燙傷了宋小姐,晚上又燙傷了母親,你要搞清楚,中狀元的是我哥,不是你,你作天作地的想干什么?” “我沒有……” “你還犟,你還犟,都是我哥把你慣的,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哥把你賣了。” 穗和看著自己照顧了三年的小姑娘,感覺她那刻薄的嘴臉是如此陌生。 以前的裴玉珠什么都不會,裴景修說姑娘家總要學些才藝將來才好說親事,便央著她讓她教妹妹學習琴棋書畫,制香烹茶。 她感念裴景修的恩情,自是盡心盡力。 裴玉珠天資沒那么聰慧,但因著她三年來的悉心教導,各樣才藝也學了個五六成,若只為說親事,已是綽綽有余。 而裴玉珠受了她的教導,雖然與她不怎么親近,平日里也會叫她一聲穗和姐。 可是現在,她卻對她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穗和實在想不明白,怎么裴景修中個狀元,這一家子全都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