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 “我是彭家后裔,有歷代朝廷封賞金冊,你不能殺我!” 原本還想蒙混過關(guān)的彭濡陽。 一聽這話。 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 永順彭氏,自五代后梁便坐鎮(zhèn)北江,勢力范圍最廣時,坐擁二十州,囊括湘鄂川黔滇渝,歷經(jīng)五代、宋、元、明、清。 前后共度八百年,歷二十八代,共三十五位土司。 這還只是土司府銅柱上所刻的人名。 改土歸流后,土司雖然看似被一紙敕令取消。 但彭家仍舊是這塊地界上當之無愧的王。 一百幾十年時間里。 彭氏土司依舊維持著往日的傳統(tǒng)。 土司住在永順老司城,至于其他人則居住于永定城。 這也是陳玉樓為何會一口斷言他來歷的緣故。 能夠居住在此間的土司府。 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彭濡陽的身份。 “朝廷?” 陳玉樓眉頭一挑,言語中滿是冷笑。 哪個朝廷? 宋元還是明清? 亦或者是永順土司王朝? 簡單兩個字,讓彭濡陽臉色一下難看起來,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大清都亡了好幾年。 如今是民國天下。 更別說真要按照朝廷金冊,彭家土司早就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里,不該存在于世上。 最關(guān)鍵的是。 眼前來人敢夜襲土司城,殺人縱火,說是膽大包天的狂妄之徒都不為過,這等人又怎么會在意什么朝廷金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要您放我一條性命,土司府內(nèi)金銀無數(shù),盡可奉與先生。” 短短剎那的功夫。 彭濡陽額頭上已經(jīng)是冷汗涔涔。 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浸透。 渾身癱軟,目光里滿是求生的欲望。 “幾塊金銀就想買命,未免也太不將我放在眼里了。” 陳玉樓搖頭冷笑。 從選擇攻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jīng)沒有了回頭路。 今日真要因為眼前一點小利,放過彭濡陽一條命,他日埋下的禍根只會成為葬送他們的利劍。 何況。 以他陳家底蘊。 未必就比土司府窮出多少。 陳家所藏金銀,他十輩子都花不完。 “昆侖。” “拖出去,動作利落點。” 目光一寒,徑直打斷還想張口說什么的彭濡陽,陳玉樓掃了眼昆侖,低聲吩咐道。 “是,掌柜的。” 昆侖當即領(lǐng)命。 手腕一提。 百十斤重的彭濡陽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被他拎在手中,徑直朝土司府外拖去。 “不……” “別殺我。” “我是彭家之主,只要放我一條生路,彭某愿將土司之位雙手奉上。” “……” 感受到死亡陰影的彭濡陽,一路拼命嘶吼著,不斷說出各種條件,試圖保住一命。 只可惜。 即便他的嘶聲在夜色中傳遍整座土司府,自始至終也無一人心動。 陳玉樓負手而立。 站在土司大殿的石階上,目光冷漠的盯著那道被拖入夜色中的身影。 嘭! 片刻后。 昆侖將他一把扔在地上。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彭濡陽卻半點沒有皺眉喊痛的意思,只是愈發(fā)賣力的兜售著自己的條件。 但他面對的是昆侖。 對昆侖而言,這世上再多的金玉寶器,美女佳人,也不如掌柜的一句話分量來得重。 冷冷掃了他一眼。 目光寒撤猶如深潭。 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波動。 仿佛一座無情的殺人機器。 從那張冰冷的臉上,彭濡陽似乎終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一咬牙,竟是掙扎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城外跑去。 嗖—— 只是。 他都還沒跑出幾步。 昆侖右腳緩緩踏出一步,身形如弓拉開,提起手中長槍重重一拋。 寒光撕開夜色。 瞬息間便追上了彭濡陽那道驚慌失措拼命奔跑的身影,嗤啦一聲,槍頭一下洞穿后背,從小腹刺出,同時余勁半點不減。 染血的墻頭嘭的一下刺穿青磚地面。 將他整個人釘死在地上。 卸嶺群盜還在四處追殺那些慌不擇路的府兵。 昆侖這一槍,被無數(shù)人看在眼中。 見到土司死去。 原本還心存僥幸的府兵,最后一點心氣也徹底煙消云散。 王都死了。 他們這些人就算茍活下去又如何? 紛紛扔掉長槍苗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