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西門。 隨著城樓上駐守兵卒被一一斬殺。 登樓的幾個伙計來不及多想,迅速沿著內墻石階下樓,將緊閉的大門緩緩拉開。 看著門洞大開。 留在門外的卸嶺盜眾。 只覺得一身熱血沸騰。 看向樓頂那道高大清瘦身影的目光里,更是難掩震撼。 放在任何時候。 攻城都是難如登天。 但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卻是完全超乎了他們的認知。 抵達城下后。 搬山一脈師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取出鉆天索,踩著城墻破開夜色,倒懸而上、 甚至連破空聲都沒起。 便已經悄然登樓。 之后動作更是凌厲。 兩人一個手持苗刀,一個反握金剛橛,瞬殺五人。 等巡夜歸來的隊伍有所察覺。 鷓鴣哨更是手握雙槍盒子炮,連開十幾槍,彈無虛發,隊伍十多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盡數射殺。 能夠被挑中隨行滇南。 本身就足夠說明了他們的實力。 他們一行人中,上山最少的也有五六年,跟著總把頭走南闖北,倒斗淘沙。 也曾攻城拔寨。 雙手沾血。 但就算只是一座幾十號人的山寨,憑借地勢天險,想要攻下也殊為不易。 以往攻山,大都是借常勝山人多的天大優勢,強行一路碾壓過去、 哪像今夜如此迅猛。 幾個身手也算矯捷跟隨登樓的伙計,甚至都來不及出手,守門士卒便被盡數解決。 “咕咚——” 此刻看著頭頂那道身影。 有人忍不住暗暗吞咽了下口水。 掌柜的一路斬妖伏魔,在他們看來,那已經超越了人之極限,幾近傳聞中的劍仙之流,縱是站在泰山頂也難以望其項背。 但鷓鴣哨不同。 與掌柜的灑脫肆意不同。 他純粹是將武道發揮到了極致。 身手、功夫、槍法。 本以為都是江湖手段,就算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也不該有太大差距。 而今親眼見識過,他們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以大到讓他們絕望! “走,進城!” 張云橋提著長槍,一派馬背,沉聲喝道。 聞言。 眾人再不敢耽誤。 迅速提馬起步,快速穿過西門。 只是…… 剛一入門。 遠處的長街上,忽然掀起一陣急促的馬蹄和腳步聲。 見此情形。 眾人迅速貼到城墻下,借著城門洞以及內墻的陰影隱藏身形。 身下馬匹,在出發前便帶了嘴套。 此刻并未發出太多聲響。 “府兵?” “不太對,似乎是換防的巡防營。” 登高望遠。 站在城門樓上的鷓鴣哨兩人,比起樓下盜眾看得更為清晰。 此刻從巷道中趕來的隊伍。 與之前被殺的那些士卒相差無幾。 除了長槍苗刀,身上連件皮甲都沒有。 比起當日在城外山上,遠眺追至河邊碼頭的那些土司府府兵之間,相隔天差地遠。 巡防營負責駐守城門巡視四方。 府兵則是拱衛土司府。 也算是各司其職。 眼下才入夜不久,這些人來勢如此之快,大概率是被之前的槍聲驚動,前來查看情況。 一瞬間的功夫。 鷓鴣哨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委。 “先別急著動手。” “把人放進百步之內。” 原本都已經在摸箭的老洋人,聞言不禁一怔,點了點頭,緩緩收回右手。 伏低身影。 死死盯著遠處來人。 和守城士卒一樣,巡防營眾人也是梟狂無比,即便是聞訊而至,卻半點也沒有警示小心的意思,大步招搖趕來。 “什么情況?” “誰他娘放的槍?” 巡防營官騎在馬背上,還未靠近城門,便大聲罵道。 按照以往的規矩。 入夜之后,各處有三次換防。 但如今距離第一次換防,少說還有三個鐘頭。 本來打骨牌輸了不少,心情就頗為不爽,又被槍聲驚動不得不趕來查看,哪里會有什么好臉色。 老司城前后八百年。 就沒聽過有被破城的時候。 至于安家,城內上下也從未將他們視為對手,水城才多少年,無論實力還是底蘊,給彭氏土司提鞋都不配。 南龍河那邊,最多兩個月就能分出勝負。 安家蹦跶不了太久。 到時候彭家依舊是五百里苗嶺山脈的主人。 所以,從頭到尾他就沒想過是有人突襲攻城,只當是守城的那幫崽子喝多了酒擦槍走火。 “一百三十步了!” 鷓鴣哨目光犀利如刀。 丈量著來人距離,輕聲提醒道。 聽到師兄這話,老洋人哪里還會不懂,反手從箭筒里抽出一支長箭,搭箭扣弦。 “人呢,都死了?” 見無人回應,營官臉色更是難看。 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娘的……” 馬鞭狠狠抽出,身下栗色馬不禁一陣嘶鳴,往前沖出一大截。 看樣子他是打算親自登樓。 “百步!” 鷓鴣哨眸光如水,只是輕輕吐出兩個字。 身側扣弦搭箭的老洋人立刻會意。 再不耽擱。 轟然起身。 足有數十石的秦川弓,被他瞬間拉的瞬間形如滿月。 嗖! 下一刻。 長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