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劍光墜地,遠處一駕馬車四分五裂,背刀青年與丫鬟抱在一起躺在血泊之中,白衣女子小腹扎著一柄匕首,血流如注。 玄陽前蹄各踩著一個化炁修士,還有一人站在一邊,已經嚇傻了。 玄陽轉頭看向劉赤亭,“主人……想死的人,我實在是攔不住。” 無人追殺,背刀青年與那丫鬟,互相殺了對方。 劉赤亭頂在腦門的怒氣,一下子沒地方去了。他死死盯著白衣女子,可她嘴角卻掛著笑意,滿不在乎道:“你信嗎,其實我有更狠毒的法子。” 劉赤亭終究還是松開了拳頭,手扶著額頭,呢喃道:“你讓乘風如何自處?” 氣血上涌卻又無法釋放,他只能使勁掐著自己兩側太陽穴,希望能有所緩解。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血沫子亂飛。 “殺我父母、殺我兄弟、辱我身子讓我懷上了孽種,這些仇夠不夠理由?我把那孽種關在樓上,等的就是他滿十二歲,我要送一份大禮給于老賊。” 喊著孽種,可她語氣平淡。 果然,下一刻,她便笑了起來。 “可惜我低估了娘親這兩個字對一個女子的影響了,對不住,利用了你的好心腸。” 是非曲直,前因后果,劉赤亭已經不想知道了。 世人仇殺來去,誰都有理,一旦扯上報仇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事了,弄清楚誰對誰錯又有什么意義? 白衣女子輕輕拔出插在小腹的匕首,慘笑一聲,呢喃道:“我將一身修為灌入了乘風體內,以祖傳靈蠱為他打了一個結實根基。待到乘風五氣朝元之時,那些靈蠱還重塑他的五臟六腑。替我告訴于老賊,他養了個賊兒子,千萬別再禍害我的兒子了。廢他一雙眼睛,是因為他瞎了眼。” 這段話說完,她臉色肉眼可見的煞白,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長命鎖里裝的,是……是所有事的始末,將來乘風長大了,若是想……想知道,自己打開便……” 一句話終究是沒說完。 一襲黑衣帶著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落在此地,季長命略微沉默,隨即伸手拍了拍劉赤亭肩膀,嘆道:“不要自責,你那顆善心總是沒錯的。” 劉赤亭這才松開按在額頭的手,緩緩轉身,緩步走去了玄陽身邊,一屁股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 自酒葫蘆中取出長命鎖,又將長命鎖打開,劉赤亭看著其中折了數次的紙張,手中升騰一股子劍氣,將其粉碎殆盡。 “你們三個是什么人?” 玄陽蹄下,有個人急忙答道:“我們是臨春城修士,干的是收了錢護人一程的生意。我們是許小姐雇的,我……我也沒想到,許小姐會……” 此刻季長命一步邁出,沖著那三人,冷冷開口:“想活命的話,就把嘴關嚴實,今日之事將來只要傳出來半個字,我殺你們全家。” 黑衣青年冷聲接話:“你不夠嚇人,這話我說才對,趕緊滾。” 劉赤亭坐在后方,手中是乘風一直戴著的長命鎖,里頭的所謂真相,已經被劉赤亭毀了。 沉默了許久,劉赤亭這才開口:“吳前輩,想個法子將人身上的傷口掩蓋住,把人帶回封冶山安葬行嗎?否則乘風會一直記著的。” 那位封冶山的大師兄,兩百來歲的人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劉赤亭的意思。 不是不能告訴乘風真相,只是將來乘風要是尋仇的話,去尋誰?已經死了的爹?還是已經死了的娘?還是世上僅剩的一位親人,他的爺爺? 不自覺便喝了一口酒,再轉頭望向三具死尸,劉赤亭咬著牙罵道:“這都是他娘的什么混賬玩意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