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七煞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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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韻回宮后,也一直將那段經(jīng)歷視為奇恥大辱,臉上氣得發(fā)白,道:“你還敢提起那天?你……膽敢對我……”程嘉璇心里咚的一跳,也想起了那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日子。可其后他與沈世韻神態(tài)親昵,又給她灌了好幾缸醋下肚。
江洌塵道:“那怎么了?是本座不計前嫌,‘幾次三番’,救了你的命,你也忘了?后來你趁亂盜走斷魂淚,我還沒跟你算過賬,你倒先質(zhì)問起我來?不過那倒是令本座吃驚不小,沒想到你那套*之術(shù),也會用在我身上。更沒料到,我會百密一疏,中了你的美人計?不過你要是姿色平庸,也當不上沉香院的頭牌,更勾引不到皇帝了。”
沈世韻對此從來羞于啟齒,怒道:“你……你放開我!”一邊甩手掙扎。江洌塵低笑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當時說得很好聽,說了從此做我的下人,言聽計從。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了?你讓李亦杰他們代你去取索命斬,事后再殺人滅口,順手牽羊,果然是好計,深得本座真?zhèn)髂摹>涂上Ш髞砟枪拍菇o落石埋了,連咱們那點甜蜜的回憶也一起……”
沈世韻越聽越怒,似乎體內(nèi)忽然激發(fā)出一股力氣來,雙手狠狠一推,趁機掙脫了出來,怨恨的瞪了他一眼,憤憤摔門而出。
江洌塵對沈世韻,有如貓戲老鼠,此時還沒將她玩弄個夠,哪能容許她輕易離開。跨出幾步,道:“沈世韻,給我回來!我跟你說話……”只看著沈世韻衣裙一角在門框邊閃過,心感惱怒。程嘉璇在旁拉住他衣袖,可憐兮兮的哀求著。江洌塵連一句也沒聽進,拂袖將她甩開,一手指向門外,喝道:“別以為你逃了就沒事。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本座也不會放過你!”
自行發(fā)狠后,忽聽身后傳來“啪”“啪”的耳光聲,打得格外響亮,比他平日里也差不了多少。心下暗奇:“莫非剛才又有人進殿?我怎會沒聽出?”轉(zhuǎn)頭一看,卻見是程嘉璇正狠狠打著自己耳光,臉上淚水縱橫,氣喘如牛,那副發(fā)狠的架勢竟像是將自己當做了最痛恨的仇家。
她的臉本已腫不堪言,這會兒再加一頓毒打,一張面孔是徹底失了人形。淚水和血跡混雜在一塊兒,最后緊握拳頭,重重落在了鼻梁上。雙肩顫了顫,嘴唇一抿,兩道鮮血又從鼻孔里冒了出來。
江洌塵對程嘉璇的離奇心態(tài)算是見怪不怪,但這種怪異舉動還是第一次見著。奇道:“你……這是干什么?”但想這女人不可以常理喻,再說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話來,都不必在意。
程嘉璇哭道:“我……我好討厭我自己。為什么你始終不肯正眼看我一回?為什么你對韻貴妃就那么好呢?難道喜歡我,真的有那么困難?我那么努力的討好你,從來不任性,更不敢對你有半點違逆,為何你寧可同她說笑,也不肯搭理我?我……嗚嗚嗚……是不是我不如她美?我恨死這副邋遢的皮囊啦……又或是我像一杯溫吞水一樣沒味,我也恨死這沒出息的性格。我討厭死自己,恨死自己,我干脆打死自己算了!”一邊哭著,一邊仍是狠抽耳光。
江洌塵心下煩躁,道:“慢著,這句話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恨的是自己,還是在恨我?”
程嘉璇淚眼模糊的道:“當然是恨自己,我……我愛你都來不及啊,怎么會恨你?如果有其他人待你不好,我也一并恨他。只是,我惹你生氣了,我就幫你教訓我自己啊。”
感到巴掌和拳頭不足泄憤,又抽出一把匕首,捋起衣袖,狠狠在露出的胳膊上連割數(shù)刀,一條條血痕頓時在蒼白的皮膚上浮現(xiàn)出來,流出的鮮血滴滴嗒嗒的淌了滿地。但她仍不敢割腕,只在前臂來來回回的狠剁狠割,沒多久半條手臂就腫得有如爛透了的紅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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