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葉隱微笑道:“不會。” 陵天蘇再次將目光放在葉隱的身上,見他衣著雖然普通卻十分干凈清爽,身無長物,神態安閑好似尋常踏青一般。 可他卻隱隱感覺到,他是帶著某種目的性來找他的,而且他并未從他的目的性中感到一絲惡意,便問道:“先生方才的話什么意思?” 葉隱面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不見任何自卑或是倨傲之色,很平靜的說道:“世子殿下正是用人之際,在下甘愿為世子所用。” 此話一出,顧瑾炎面上的厭倦之色更濃了。 陵天蘇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也沒有拒絕,而是思量片刻后道:“先生若是來幫我,日后還怎么為城中那些不識字的老人婦人們寫家書。” 葉隱笑了笑,道:“城中會識字的書生有很多,在下會另請一名書生為城中人寫家書,更重要的一點是,比起那些老人婦人們來說,在下覺得世子殿下比她們更需要我。” 顧瑾炎不屑嗤笑:“真是好厚的臉皮。” 陵天蘇道:“先生為我所用?那不知先生需要怎樣的報酬?” 葉隱道:“心之所向,無需報酬,正如在下些家書不需報酬一樣。” 他的到來很莫名其妙,但此刻陵天蘇看著他那平靜面容下的認真,又覺得他像現在這樣站在他的莊園之外,行著毛遂自薦的行為又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他淡淡一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我這正好有一件事想請教先生。” 顧瑾炎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陵 天蘇,又看了一眼那個盲眼書生,還是忍住沒有插嘴說話。 “但說無妨。”葉隱微笑道。 “在我這莊園之中,有趙國丈贈送的五十名舞姬,其中有一名舞姬我對她的身份很在意,還請先生指教。” 顧瑾炎奇怪的看了陵天蘇一眼,覺得他這個問題問這個盲眼先生著實無厘頭了些,他不過是民間最尋常的一個書生,而那五十名楚國舞姬則是出自趙家,即便你對那舞姬的身份有疑惑,可問他,又能問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很簡單……”然而,葉隱開口了,面上神情正如他口中說的話那么簡單。 “只要世子在無人時刻,在這莊園內從空間戒中取出那枚從恒源商會拍下帝蘊玉,那位姑娘的身份便十分清晰了。” 顧瑾炎眼底一寒,隱隱透著殺機。 這個瞎子! 知道的可還真不少。 一個尋常書生,可是不會知曉他恒源商會八層樓拍賣何物,由何人拍賣走了才對。 而陵天蘇則是將手掌搭在顧瑾炎的肩膀上,將他殺氣壓制下去,心中亦是隱隱有些動容。 通過這一句簡單的話,他已經有七層把握確定那名女子的身份了。 陵天蘇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請先生入園。” 盲眼書生手中的竹竿再次開始探路,從他們二人微微點頭致意后,這才緩緩入了園內。 顧瑾炎看著陵天蘇說道:“此人來路不明,不知是敵是友,就這么貿然讓他入園……” 陵天蘇微微一笑:“是友尚且不明,不過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敵人。” “唉…隨你吧。”顧瑾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 “梆!梆!梆!” 煩囂的市集,嘈雜擾人,街邊有一間十分簡陋的鐵匠鋪,屋內面積不大甚至顯得有些雜亂,但十分吸引街上行人眼球的是,配上那簡陋木屋的草棚卻是不復存在,反而在外頭搭建的,是一座金閃閃的黃金打造而成的棚子。 在日頭下,那金棚子亮堂堂閃閃晶晶光光锃锃的。 金棚之下,是一個體健筋強的中年大叔,不著上衣,只穿了一個簡單的圍兜,露出一身結實勻稱的肌肉。 他揮舞這手中的鐵錘,汗水飛濺,擊打著手中即將成型的劍胚,神情無比認真專注。 就在這時,一個兩鬢蒼蒼漁翁,手中擰著魚鉤,腰間挎著魚簍,哼著鄉間小曲進入這金棚之中,看著打鐵的胡鐵匠也沒有打擾,而是自顧的找了張桌子坐下。 胡鐵匠將劍胚扔入冷水池中,抹了一把臉上汗水,在漁翁桌子對面坐下,翻過桌上缺了一口的破碗,提起茶壺倒滿茶水猛灌一口涼茶。 一碗涼茶下肚,因打鐵劇烈運動導致胸腔內的燥熱之感也頓時消散不少。 胡鐵匠很沒形象的砸吧了一下嘴,將空碗放下,挑眉看著對面撥弄著手中魚鉤的老者,咧嘴一笑道:“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了。” 老者呵呵一笑,將手中魚鉤方才桌上推給他道:“這魚鉤被魚兒咬直了些,如今釣魚有些不靈光了,你給看看再重新幫老夫打一個魚鉤出來。” 胡鐵匠瞪著眼睛道:“老頭子你沒搞錯吧,我這鐵匠鋪可是專門給人鍛造兵器的,你讓我給你打魚鉤算是怎么回事,直接去買一個不就完了嗎?” 老者搖首道:“買不了,這次的魚兒太滑頭,不好釣,你給幫忙給弄弄。” 胡鐵匠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好幾圈,說道:“難怪突然蹦出了那么一個消息,感情你是已經先看上了那是魚兒故意放的魚餌。” 老者笑道:“是啊,魚餌是放出去了,可那魚兒貌似并非是愿者上 鉤之輩,如今唯有依靠好一點的魚鉤了。” “行吧,難得見你求我一回,說吧,什么要求。” 老者看著胡鐵匠認真道:“老夫想送他一把劍。” 胡鐵匠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能夠讓你這老家伙贈劍的小輩,我倒是真想會會了。” 老者哈哈一笑:“有機會的。” 胡鐵匠將肩膀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放,很是無賴的說道:“可惜啊,葉家劍侍前些日子在我這訂了一批劍,每日都得趕工,可沒時間幫你那小輩鍛劍了。” 老者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么說,微微一笑,指著打鐵火爐之中充當燒火棍的一把銹跡深厚的銹劍悠悠說道:“何須新鍛,你這不就有現成的嗎?” 胡鐵匠面皮一抽,隨即冷笑道:“你還真敢開口啊。” “不要那么小氣嘛,你這劍都生銹了,只能充當燒火棍,何不如讓老夫借花獻佛?” 胡鐵匠繼續冷笑:“即便只能當做燒火棍用那也是陪伴了我幾十年的,你上下兩張嘴皮子一動就想拿走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 老者摸了摸胡須,點頭道:“也是,這樣吧,我用那半本《薪火鍛兵訣》來與你換好了。” 這小胡鐵匠臉皮抽得更厲害了,他豁然起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薪火鍛兵訣?你瘋了!為了一個小輩?我向你討要了大半生都不曾松口給我的薪火鍛兵訣,就為了一個小輩來與我換這把破劍?” 老者面上微帶笑意說道:“那不是一般的小輩,而你這把破劍,在他手中或許就能夠顛覆九州!” 胡鐵匠震驚無言,瞪大眼珠沉默了辦響然后默默坐下,眼神復雜。 “能夠入你眼的,自是最好的,也罷,你拿去吧。” 老者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半本殘舊書卷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親自走到那雜亂骯臟的小角落去取那把銹劍。 胡鐵匠無言的回首看著弓著背脊進去那狹小角落取劍的老者,心中感嘆:也不知是誰家小子如此好運…… ……………… 在小莊園內用過了晚飯,陵天蘇便早早的會到了自己的閣樓之中。 而身為客卿的葉隱,他的要求也并不高,自行尋了一家安靜偏遠的小屋住下,與陵天蘇微微寒暄之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但陵天蘇總覺得,他來尋他,卻是有著其他深意。 不過對于葉隱那種性子淡然的人來說,追問太多亦是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順其自然,隨遇而安,說不定在未來的哪一天,還能有意外收獲。 沒有揣摩太多,因為陵天蘇認為,葉隱這個人無需揣摩,因為揣摩無用。 所以他很聽他話的在回到房中后,從空間戒中取出從恒源商會拍賣下來那枚帝蘊玉,微微一笑。 指腹極其溫柔的劃過玉佩表層,劃過瞬間,鎮壓這玉中龍魂的禁制被他無聲解開。 兇厲的龍魂瞬間掙脫了帝蘊玉的束縛,如顛如狂的朝著某個方位奔涌而去。 這次,龍魂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讓它激動驚喜交加的存在,就連對北方的仇恨都淡化一分,并未朝著北方沖去,而是換了一個看似莫名其妙的方向。 陵天蘇會心一笑,暗道那葉隱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沒有給那龍魂叫囂逃走的機會,天目打開,金色的神眼之光將那龍魂死死困壓,猙獰的像一只被人挖開了土的蚯蚓一般,瘋狂的掙扎扭動。 可是蚯蚓扭動得再厲害,也難逃有力手掌的束縛。 生生將那龍魂逼退至玉佩之中,然后面上露出一個意味深下的笑容,并未著急將玉佩收回至空間戒中,而是學起了顧瑾炎那副風流做派,將玉別在了腰間,然后合衣睡下。 慕容衡本就十分意外,歐 陽先生居然能夠如此輕易的說服那個可惡世子教她煉器知識。 正是以為這太過于輕而易舉,反而有些揣測不安。 她不知道那個世子心中打著什么鬼主意。 他分明對她有所戒備,又怎會安排一名如此珍貴的煉器師教他煉器? 雖然各種不解,但今日一天,她仍是跟著那位歐陽先生學習煉器知識,不說其他,在煉器方面,她真的是受益匪淺。 專注的學習也是一件辛苦的事,她心神亦是有些疲憊。 舒服的沐浴一番后,正欲褪下輕衫休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