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以敗將殘軍,直面娑婆龍域鎮守真王!這毫無疑問是一條最危險的路。 可冷靜下來想一想,這還真是唯一的生機所在。 鰲黃鐘和旗孝謙,未必想得到,姜望他們這一支敗軍,敢湊到蠻王身邊去。這就有機會贏得更多的逃竄時間。 而那季克嶷與蠻王爭鋒相對,多年來也沒個勝負,若是正打得不可開交。他們在這個時候殺過去,說不得真能收獲奇兵之效。 秦貞對血王,不也是姜望打破僵局? 且有浮圖凈土那邊的人族勢力支援,好過在娑婆龍域里打轉,四面受敵,白白耗損生 機! 飛云樓船加速到極限,貫徹姜望的意志,穿梭在無垠的林海上空。 娑婆龍域所獨有的龍息香檀樹,蒸騰著青色的、霧一樣的瘴氣,被飛云樓船所掠過的氣流,攪得翻騰不休。 在一個規則確定的界域里逃跑,其難度要遠高于規則混亂的界域。故而姜望要親自盯著環境,規劃路線,時不時調整方位。 庫管將領小聲過來匯報,以現在這種速度行進,儲備的元石只夠支持三個時辰。這還是劫掠了好些海巢后的結果。 陳治濤氣血皆衰,盤坐在甲板上,低頭垂發,啞聲道:“現在是全界戰爭,非止一域,非止一軍。咱們只要在娑婆龍域里折騰得足夠久,就自然能夠等到變化發生。” “我相信祁帥的支援一定會過來,那鰲黃鐘擅自移兵,他所駐守的界河也會產生極大的變數……姜望道:“但相較于等待,我更習慣把機會抓在自己手里?!?br>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月牙島,青鰲礁,清平樂酒樓,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個神情唏噓的俊秀男子。一人一桌一壺酒,對著海風入喉。 這位置說是雅間,其實只是以屏風圍起,防得住守禮的,攔不住不請自來的。 其如潔白美玉,又眉藏郁結,顯得憂傷易碎,引得樓中不少女子故意路過,頻頻偷瞧。 這時有腳步聲響起,慣好飭弄、臉上涂抹了脂粉的釣海樓真傳弟子楊柳,如往常一般,踏上樓來。 雙手各提一壇酒,坐在了獨飲的男子身前。 說起來這個名叫夏譽白的酒友,也是最近才來月牙島。他們還有一場不打不相識的緣分。 這青鰲礁誰人不知,這清平樂觀景最好的雅間,常年是他楊柳的專屬座位?不管他來與不來,都得給他留著。 而這個夏譽白一來就占了這里,一占就是好幾天,天天來此喝悶酒。 他本想給這個外地人一點教訓,一屁股坐在對面,等這廝發作,他好再從容不迫地擺出身份,嚇軟這廝膝蓋。誰知這廝根本不理他,只自顧喝酒。 他一惱之下……也跟著喝。 兩個人一句交流沒有,就這樣拼著一張桌子,連著喝了好幾天的酒。他只知道這個人叫夏譽白,身份、背景、來歷,一概不知。 夏譽白也從來不問他楊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只是情緒相近各有委屈,都懷苦悶。就這么成了酒友。偶然閑話,也算投緣。 楊柳將酒放在桌上,隨手拍開封泥。帶著澹??酀木葡?,就這樣漂浮在空氣中。“這可是天涯苦!”楊柳道:“試試?” 夏譽白將杯中酒飲盡,將酒杯倒扣,把酒杯和剛才喝的酒壺一起,推到一邊去。又取出一套嶄新的玉質酒器,干干凈凈地擺好。 這才一抬手,示意楊柳分酒。 楊柳輕輕拍了拍酒壇,令酒液更勻散,方才落酒入盞,各滿八分。夏譽白的這份講究,也是他楊某人所欣賞的。好男兒就應該知禮識節,精華服、端儀態、美姿容 。奈何照師姐她……不懂欣賞。 奈何明月照溝渠! 一念及此,頓覺酒氣更澀。 他不欲傷心故轉開話題:“天涯苦雖是好酒,我也不常喝,后勁太足,熬心太過。上一次跟我對飲此酒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夏譽白無可無不可地道:“誰?” “齊國武安侯姜望!”楊柳始終注視著自己的酒友,滿意地看到他驚了一下,笑道:“很意外?” 夏譽白道:“我聽說他是懷島上最不受歡迎的人,提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挨打,沒想到你們竟然一起喝過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