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戴著羊頭面具的姜望,從頭到尾只是默默地觀察著高行武與無生老母的戰(zhàn)斗。今日無論發(fā)生什么,他都只是一個旁觀者。他置身事外,以一個更清晰的角度,來觀察無牛教的點滴細節(jié)。 他懷疑張臨川和無生教的重要頭目,存在著某種緊急聯(lián)系的渠道,這也是他上次在成國,只讓仙宮力士出場的原因。為的是不暴露自己, 不使張臨川警覺。有驚電鞭之號的高行武,是外樓境修士,未有神通,一身雷法不俗。 而無生老母是內(nèi)府境修士,身懷一門詭異神通一她的左手手心有一個風洞,從中不斷地飛出鬼影來。 那些鬼影,都或多或少的具備生性。也就是說它們是由活人抽魂煉成的。所以它們沒有一般鬼魂的弱點,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肆虐,也全然不怕雷法。 雙方打得倒是有來有回。 之前在成國遇到的地幽使者,也是神通內(nèi)府。不過那個地幽使者未來得及動用神通,便已經(jīng)被殺死。什么時候神通內(nèi)府這么不值錢? 若是隸屬于某個天下大宗,某個大國也便罷了。張臨川草創(chuàng)無生教,是何來的底蘊? 宇文鐸顯然對高行武很有信心,看也不看那邊的戰(zhàn)斗,只俯視著兀赤顏,語氣平緩地問道:“你跟無生教是什么關(guān)系?”兀赤顏愕然拾頭。 這愕然多少有些偽飾的成分,畢竟那些武士的目標是誰,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到。”我與無生教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就是響應陛下萬教合流的國策,才允許他們在赤哈部傳教宇文公子,這無生教有問題?赤哈部也是受害者,他們來這里也沒有多久,他們做了什么,赤哈部全然不知情!“ “無生教迷亂信徒心志你也不知?無生教汲取信徒生機你也不知?無生教是邪教你也不知?” “竟有此事?兀赤顏確然不知,這便將他們拿下,請宇文公子治罪!”兀赤顏回顧身后的赤哈部戰(zhàn)士:“還不去幫忙?!”宇文鐸饒有興致看著他:“可是在萬教合流的國策宣布之前,這個無生教就赤哈部在傳教,你又作何解釋?“ 兀赤顏悚然一驚,冷汗頓時浸透后心。 這一瞬間他心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借口,可是對上宇文鐸那略帶玩味的表情,全部都潰散。 當場以額觸地,再不敢抗辯:“元赤顏被豬油蒙了心,受妖人迷惑,貪圖小利, 上瞞朝服廷父兄,下欺丁戶百姓,使邪教流毒,此誠罪該萬死!無論宇文公子怎么懲罰,哪怕五馬分尸,兀赤顏都愿意接受!”“何制于此?”宇文鐸一臉驚訝:“你哪有那么大的罪?”在兀赤顏驟然燃起希望的眼神里,宇文鐸臉上的驚訝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觸碰的冷漠:“你赤哈部只不過提前知曉了國策提前泄露出去而已。” “不!絕非如此!”兀赤顏的眼睛囊時被驚恐充滿,他膝行幾步,靠近了馬車,拼命磕頭:“我壓根事先不曾知曉國策,我父我兄更是對這邪教絕不知情。我可以對蒼圖神發(fā)誓,我可以拿我的生魂發(fā)誓,赤哈部何曾有提前知曉國策的本事,我又豈有泄露國策的膽子?那無老母與我秘法元石、承諾每月定例,我受錢物所惑,鋌而走險。整個事情,便只是如此!兀赤顏罪不可赦,應受干刀萬剮,但只求宇文大人將怪責止于兀赤顏,毋累我無辜族人!” 一會工夫,他額頭已經(jīng)磕得一臉的泥土草屑,再不復半點草原貴族的姿態(tài)。宇文鐸下巴微抬:“你的意思是說,我有意牽連?“ “我無此意,我無此意。”兀赤顏已經(jīng)涕淚橫流,雙手顫抖著向宇文鐸作揖: “求您,求您給條活路。”“什么活路死路的我聽不懂,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宇文鐸施施然轉(zhuǎn)過頭去:“呵,人已經(jīng)拿來了。“ 卻是那邊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高行武已經(jīng)擒下無生老母,無生教核心教徒除去當場擊斃的,還存活四十三人,也都被宇文家的武士捆縛著一起押過來。 宇文鐸這才對兀赤顏道:“起來吧。在旁邊好生聽著。等我談完話,希望你能知道要跟我說什么。” 姜望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馬車旁邊,像是宇文鐸這位貴公子的貼身侍衛(wèi)。甚制用禍斗印,將自己的氣息壓制得更為普通。 宇文鐸有宇文鐸做事的風格,草原也有草原固有的傳統(tǒng)。他的豪邁爽直未必是假,但此刻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輕易拿捏兀赤顏命運的他, 也確然是真實的他。 那白發(fā)老嫗被高行武擊碎了雙手、貫穿了臟腑、用一條鐵索穿著,就那么鮮血淋淋地拖了過來,摔在馬車前。這個號為“無生老母”的老婦人,看起來無甚殊異,尋常得緊。此刻在地上蜷動著,瞧來十分可憐。 而四十三名無生教核心教徒,在她身后整整齊齊地跪定。高矮胖瘦不一,除了臉色都有些蒼白,倒也沒見著什么別的共同點。每個人脖子上都架著一口刀,令他們不敢動彈、不敢吭聲。 那些高呼為神主而死的,都已經(jīng)被殺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