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忽額連珍意還在說個不停。 烏顏蘭珠仰頭看著天空,碧藍如洗,一眼無際。而先前那朵很像駿馬的游云,已散落。 …… 回敏合廟楚國使節駐地的路上,鐘離炎總感覺路人的眼神都不太對。透著兩分不屑,三分嘲諷,四分涼薄,五分同情。 至于為什么加起來比十分還多了四分,那是因為路人之外,還有路上的狗。 “看什么看!”鐘離炎抬起巴掌來就是一耳刮子,扇得那條正在打量他的牧羊犬原地轉了一個圈,嗚嗚叫著夾起尾巴就跑。 “他就是鐘離炎啊?”路邊有人這么小聲說。 “是不是跟齊國姜侯爺決斗的那個? 瞧這個倒霉樣,輸了吧?” “那還能贏?也不看看姜望是誰!” “輸了還這么狂?” “噓,別說了,這人心眼小的很。沒看到狗都挨揍了?” “嘖嘖嘖,什么人啊!” 零零散散的議論聲,就這么一輪一輪地傳進耳中。 鐘離炎大怒。 污蔑,這些人簡直是赤裸裸的污蔑!我鐘離炎豈是個心眼小的?這要是擱楚國,全給你們流放了! 但畢竟不是楚國。 心情很不愉快地回到敏合廟,鐘離炎想了想,轉向了后門。謹慎地摸到楚國使節所在的區域,悄無聲息地鉆進院子里。這幾日運勢不好,他打算不再出門,一直待到繼任典禮開始。 然后他就看到了…… 斗昭。 大名鼎鼎的斗家大少正在吃蜜瓜,吃得汁水四濺,那叫一個香。 抬眼瞧見他,還大方地招了招手:“來,嘗一口。草原的翡蜜瓜,可是一絕,價比黃金呢!” 鐘離炎黑著臉:“你在我院子里干什么?” 斗昭頓了一下,看著他道:“我想了想,要等你的好消息,還是應該在你的院子里等。不然容易錯過。怎么樣?看你這么囂張,想必是贏了?” 鐘離炎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哈!”斗昭的音調,有一個明顯的拔高:“原來輸了!” 鐘離炎大聲駁斥。 說一些什么“不以成敗論英雄”誰說得準”、“地太滑”之類的話。 斗昭笑容燦爛:“說起來啊,其實我與姜望也定了戰約。” 他斜睨著鐘離炎:“只不過呢,姜望覺得自己剛從草原獵魔回來,不夠狀態跟我打,請求休養幾天。沒想到你會這么著急地去丟人,喏,信還在這里呢,你要不要看看?” 鐘離炎眼睛冒火。 “誤?”斗某人一臉的困惑、不解、迷茫:“他不是要休養的嗎,怎么還見縫插針地跟你打一場?難道他會這么瞧不起你,只把你當個添頭?” 但一時也分不出是姜望更可恨,還是斗昭更可恨,索性一起恨。 兩個狗賊! 斗昭全不管鐘離炎心情如何,搖頭晃腦,一句接一句地往他心里戳,臉上甩。 鐘離炎憤憤不平地駁斥,可畢竟戰敗是赤裸裸的現實,全無招架空間,被罵得臉色陣青陣白。 斗昭自己其實很明白。 鐘離炎完全是被他壓制得太厲害,才會對正統修行路失去信心,轉而開拓武道。 棄術修武,說起來是好大氣魄。鐘離炎也的確是有絕佳天資,絕大毅力的人物。也在事實上能夠帶給他一些壓力。 但截止到目前,也僅止于“一些壓力”的程度…… 無論表現得怎么不服,怎么屢敗屢戰,怎么敗而不餒,鐘離炎在內心深處,是對那種差距有所認知、甚至可以說是有所畏懼的。不然怎么會放棄在正統修行路上 那么多年的積累? 這種畏懼,會永遠地阻隔在他的道途前,直到被他戰勝的那一天。 而這,并不是鐘離炎的錯。 任何一個有志于最強的人,與他斗昭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信心都會被不斷地摧毀。有的人能夠重建,有的人不能。 鐘離炎已經算是難得。 不管怎么說,這家伙都是一個很好的陪練,斗昭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幫忙開解一二。就這么垮了可不行,像伍陵他們,還不如鐘離炎夠打呢。 念及這些,斗昭稍微克制了一下,改為一聲長嘆:“其實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打不過我,不得不放棄之前 為一聲長嘆:“其實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打不過我,不得不放棄之前的積累,轉修武道。你今日也未必不能多撐幾個回合。” 這話聽得鐘離炎眉關緊鎖。 “與我生在同一個時代,是你最大的不幸。但天下不幸者,豈獨你鐘離炎?”斗昭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樣子,施施然道:“我個人建議你還是要看開一點。” 鐘離炎勃然大怒:“你算個雀雀毛! 守在院外的大楚神罪軍精銳,只聽得院內忽然一聲轟響。 而后是乒乒乓乓,許久未歇。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