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黃河之會迄今為止這么多場戰(zhàn)斗中,真君余徙還是第一次踏上演武臺。 倒不是說他在臺下無法掌控戰(zhàn)局,而是為了在保住兩位天驕的同時,更具體地掌握細節(jié)。是本著對黃河之會負責、建立說服力的態(tài)度。 由此也可以說明,斗昭與重玄遵的這一戰(zhàn),有多么激烈。 究竟是誰勝誰負? 這是環(huán)形看臺上,所有觀眾都期待著答案的一個問題。 演武臺上,白衣飄飄的重玄遵,已經衰竭得不成樣子,身上散發(fā)惡臭,幾乎只吊著半口氣在。 而身穿紅底金邊武服的斗昭,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那柄日月星三輪刀,已經斬開了他大半個脖頸,差一點就完成斬首……身外金光點點流散,斗戰(zhàn)金身都已經被斬碎了! 蘊含極強生機的清光,既籠罩著重玄遵,也籠罩著斗昭。 余徙立在兩人中間,一時并不宣布結果,似乎也難以裁決勝負。 皺眉細看了一陣,他才抬頭,卻是分別對著齊帝和楚帝的法相低頭行禮:“我以為,這兩位天驕平分秋色,當以平局而論。不知兩位帝君,是否認可?” 以他的實力,自然不難看出,斗昭和重玄遵,都已經陷入必死之局。若無外力干涉,就是個同歸于盡的結果。 所以他才果斷出手,同時救下兩人。 這是他主持黃河之會的責任所在。 他如果真的見死不管,事后少不了要被問責。 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不管,兩位法相降臨的帝君,也不會坐視這樣的絕頂天驕死去, 只是。 在交戰(zhàn)雙方都陷入必死之局的時候。 判斷勝負的唯一標準,就只在于這兩個人誰會先死了。 但即便是衍道強者,也無法拿出讓人心服口服的斷言。 因為死亡降臨的速度,牽涉到的東西太多。不僅僅是傷勢、壽數、身體、甚至運氣,也關乎兩個人的意志、堅忍、承受能力…… 要想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唯有讓結果繼續(xù)往前,直到其中一方真的死去。 但到了那個時候,另一個人也決計無法保住了。 斗戰(zhàn)金身催動的這一刀天人五衰,和以日月星三輪刀為載體這一刀斬妄,真的是了不起。 這兩個年輕人,放在歷屆所有的黃河之會里,都是最頂尖的那一層。 今日狹路相逢,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作為黃河之會的主持者,他只能給出平局的結果。而把重新論定勝負的權力,交給齊楚兩國的帝君。 兩位至尊如果覺得此戰(zhàn)的勝負更重要,大可以賭一賭,看看自家天驕和對方天驕,誰的命格更硬一些。 時間只是過去了一瞬間,但對兩位至尊來說,已經足夠久。 紫色龍袍微微卷動,那深沉似海又威嚴如山,雄括萬事、不容阻擋的聲音響起:“便如此言?!?br> 那貴不可言、仿佛生來就至高無上的偉大聲音則道:“善言。” 于是這一輪的勝負就如此定下。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恍然驚覺一件事情—— 那位魏國的天驕,好像要奪魁了! 六大霸主國之外的國家,在黃河之會的外樓場或者內府場奪魁,并不是什么破天荒的事情。雖然極少見,畢竟有過幾例。 但恐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兩位絕頂天驕打得各自奄奄一息,看起來都無力參與最后定奪魁名之戰(zhàn)。 以至于四進二比賽里,另外一場的勝者,此時竟然沒有了對手。 斗昭和重玄遵既是平局,那么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與燕少飛一戰(zhàn),都可以確定最后的結果。 但以他們現在的狀態(tài),都沒有什么立即再戰(zhàn)的可能。 外力幫助他們恢復,則并不符合黃河之會的規(guī)則。 所以…… 燕少飛是外樓場魁首了? 很多人心中,都生起這樣一個問題。 是的。 這是一個“問題”。 而不是一個被認可的結果。 因為在目睹了斗昭和重玄遵這外樓層次的絕世之戰(zhàn)后,沒人認為僅憑燕少飛現在展現的實力,有資格得這外樓之魁。 盡管在規(guī)則上,最終結果的導向似乎已經很明顯,如荊國驍騎大都督夏侯烈所說的那樣,運氣也屬于實力的一種。 但魏國畢竟不是荊國,而斗昭、重玄遵這兩位天驕的實力,是肉眼可見的超出其他人一檔。 這個魁首,誰能信服? 有爭議倒是不要緊,問題是沒有爭議。 以燕少飛現在的表現,當然也配得上天驕之名。他擊敗荊國天驕中山渭孫,也是實打實的戰(zhàn)績。 但這幾場的表現,他的確不如斗昭和重玄遵,這是毫無爭議的事情。 天下奪魁者,自古而今,不乏帶有爭議的。 然而天底下,難道有明顯比其他人弱的魁首嗎? 現在全場的目光,落在了燕少飛身上。 包括仍在小心翼翼維護斗昭、重玄遵二者生機的余徙。 無論如何,作為這屆黃河之會的主持者,他必須要宣布結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