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曹皆看了看姜望:“就這個啊?” 姜望很認真地點頭道:“就這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沖動,如果國家有別的計劃……” “可以。”曹皆打斷了他,輕描淡寫地道:“我來安排。” 實事求是地講,在開口之前,姜望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 他跟曹皆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才認識,說熟悉也算熟悉,曹皆對他的態度也比較和緩,但沒有到特別親近的地步。 他本來以為,至少要吃一頓掛落,如他沒有大局觀什么的。 之所以斟酌再三,還是開了這個口,是因為……假如錯過這個機會,他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決林正仁了。 林正仁的可怕,已經在這幾天的演武臺上,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相較于王夷吾那種一心追尋巔峰力量,信奉拳頭所至即為真理的對手,姜望還是更忌憚林正仁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敵人。 為了讓曹皆同意,為了能夠在正賽第一輪碰上林正仁,他準備了好幾套說辭。 但都沒來得及出口。 曹皆很簡單地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有問他為什么。 姜望便只低頭禮道:“謝過大將軍。” “只有一點。”曹皆淡笑著道:“你自己選的對手,你要是輸了,可別怨我叫你受軍法。” 姜望肅容以對:“必不生怨!” 曹皆抬了抬下巴:“回去修煉吧。” 姜望于是也就離開,往自己的房間里去。 而曹皆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時候太嚴肅了些。 但作為過來人,他又很明白,什么樣的少年天才,才會抹去驕橫,變得如此嚴肅。 然則天下之大,何人不苦? 除了一聲輕嘆,他也什么都沒有說。 …… …… 莊國所屬的小院里。 杜如晦與林正仁,仍是對坐于石桌兩側。 林正仁正襟危坐,雙手扶膝,小心翼翼地問道:“國相大人,盛國那邊……” 杜如晦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黃河之會乃天下盛事,哪國也不會眼皮子那么淺,因為黃河之會上的勝負而妄動干戈。你大可放心!若真有什么麻煩,你是為國出戰,國家也會給你兜底。” 林正仁低頭行禮:“正仁處事不周,讓國相大人費心了。” “你能贏盛國天驕,已令老夫喜出望外,何能再苛求于你?”杜如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仁啊,在自家人面前,不需要有那么多的心理負擔。” 身為一國之相,自然需有威儀氣度。對于林正仁,他難得有這樣親切的時刻。 現在如此,自是因為林正仁值得。 打進黃河之會的正賽,已經是莊國歷屆以來的最好成績。 誰也不能夠否認,林正仁是個人才。 對于能給莊國帶來貢獻的人才,杜如晦并不介意更親切一點。 林正仁鄭重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感佩之情:“正仁知曉了。” 杜如晦看著他,語重心長:“現在是莊國最好的時候,但還可以更好,也應該更好。老夫很希望,你能和國家一同成長。” 林正仁道:“不敢說和國家一同成長,正仁祖祖輩輩生活在莊地,只愿為祖國的發展盡一分心力。” 杜如晦滿意地點了點頭:“國家不會讓忠君愛國的人吃虧。” 他又接著勉勵了幾句,而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的那只水鬼,養得很不錯。它叫小禮?” “是我弟弟的名字。”林正仁敢在演武臺上叫出名字來,就是并不打算回避這個問題,緩緩說道:“我林氏全族都被歹人所害,一夜之間滿門盡滅,此仇我永世不忘!” 杜如晦目帶憫色:“此事是望江城城主府和緝刑司失職,當時已經追過責。事后我也嚴令緝刑司追查過。” 他話鋒一轉:“你可知滅你滿門的仇人是誰?” 林正仁面帶戚容,牙齒都快咬碎了,從牙齒縫里擠出話來:“只恨我無能如此,竟連仇家是誰都不知!只知他戴一個山鬼面具,心狠手辣,實力高強,高矮與我相當。” 他當然不能夠知道那人是姜望,因為如果他知道了姜望的身份,也就能夠通過朽木決,輕易推測出董阿案的兇手,那么繼而推導出楓林城域覆滅的真相,也是很合理的發展。 而問題在于……祝唯我決定叛國之前,他與祝唯我同在新安城! 以杜如晦的智慧,不難猜想得到,祝唯我叛國之秘。 所以他林正仁,確實不知仇人是誰。 哪怕在黃河之會前,莊帝已經給過他列國天驕的情報。哪怕他已經知道齊國天驕姜望,就是莊國出身。 他的秘密,決定了他必須不能把姜望的這兩個身份聯系到一起。 杜如晦看了他一陣,幽幽說道:“那人不是簡單的行惡,他是對我莊國有大恨。其人先在望江城道院逼討道術朽木決,繼而又去林氏族地屠你滿門,在此之后不久,則是趁著莊雍國戰、我國大軍在外的機會,夜入新安城,憑借朽木決對木行道術的克制,襲殺了副相董阿!” “刺死董相的兇手竟也是他?”林正仁又驚又怒又恨:“其人是誰?!” 他煞有介事的、喃喃地分析道:“這個人知道朽木決,也對董相很了解,他應該是莊國人,甚至就是清河郡人。他又很仇恨莊國,一直在關注莊國的情況……” “曾經的楓林城城道院弟子,現在的齊國天驕,姜望!”杜如晦給出了答案,緩緩說道:“這些天,每天都在看臺上坐著的那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