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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賴以存活之根基,多系于依附各方勢力及地主豪紳名下。
對于泗水縣內那座即將新建的工廠,底層民眾所知甚少。坊間傳言,不過又是個來水梁山營商之人,與己無關,故而鮮少有百姓在意。
偶有路過者,瞧上幾眼那如火如荼搭建廠房的施工隊伍,旋即匆匆離去。
范海琴自中州南下,兩艘戰船乃其最大依仗。彼時,秦國尚無明確條文管束民間發展與使用火炮,加之她身份特殊。
雖來自馬莊,卻不在朝廷通緝之列。于中州營商,官府并不干涉,亦不在意她究竟是何許人也。
戰船較商船更為堅固實用,雖載貨量稍遜一籌,然一旦出海,其優勢盡顯。
此番南下,范海琴為求穩妥,仍將戰船駛來。她生于馬莊,深知亡命之徒的手段。
兩艘大船之上,除必備的紡織機外,還搭載著諸多匠工。
這些匠工皆是范海琴極為珍視的財富,容不得絲毫閃失。是以,待與蘇尚談妥合作事宜后,他們便即刻啟程。
糧倉本為存糧之所,如今欲改建為工廠,情形自是不同。
匠工們一面清理塵埃,一面連夜對糧倉進行布局。其間,蘇尚與范海琴亦在商討周邊諸事,諸如是否會有流氓地痞尋釁滋事,山賊土匪前來侵擾等。
而這些,皆是蘇尚難以確定之事。泗水縣內,維持秩序之人早已不見蹤影,僅余些許縣衙差役。這些差役,做些雜活尚可,若指望他們維護治安,倒不如自己多費思量。
范海琴帶來的護衛,雖名為保鏢,卻并非為其看場子的打手。
若真有人前來鬧事,他們自會出手相助。然而,待工廠建成正式開工后,這些洋人護衛便難以長期留在此地了。
他們大多背井離鄉來到中原,一則為躲避家鄉的革命戰亂,據說那邊局勢較中原更為混亂;二則中原收入更為穩定,且中原人錢財豐厚。
白銀作為國際通行的硬通貨,在全球范圍內皆極為通用。
“用作建材的木料不足,需購置一批。” 糧倉擴建工程連夜展開,范海琴徹夜未眠,緊隨著工程進度。直至清晨,有匠工前來向她稟報,大致預估了所需材料數額。
于是,她趕忙乘車前往縣衙,尋找蘇尚。
此間,法昭臨亦未停歇,四處搜羅泗水縣內各級官員的罪證。若官員尚在任上,便有搜羅的價值;若人已不在,法昭臨自然略過。這亦是她的愛好之一。
然而,這些官員的斂財手段實在太過粗鄙,查得越詳盡,便越覺無趣。
泗水縣不比京城,亦不比中州,在此地,即便查出罪證,卻連個得力之人都沒有,難以將其繩之以法。
蘇尚照例前來查看一番,將法昭臨記錄的人名牢記于心。隨后,范海琴趕到,告知工廠缺料之事。在蘇尚看來,此事頗為緊急。
法昭臨到來后,蘇尚便將查賬之事全權交予她,自己則專注于規劃財政虧欠事宜。
如今,有范海琴這股新鮮血液注入,諸事漸趨明朗,后續連鎖反應的發生,也只是時間問題。
法昭臨比蘇尚更了解泗水縣的商戶分布。聽聞此事后,她從眾多商賈中挑選出幾家,其中便有昨日提及的何、侯、余三家。蘇尚雖嘴上答應了范海琴,待其走后,卻面露憂慮之色。
“這三家以往皆曾坑害過官府,如今與之合作,難保他們不會暗中使壞。況且,我們與范海琴合伙做生意,此刻他們或許不以為意,可一旦我表明目的,事情便會截然不同?!?
法昭臨思索片刻,建言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些人,要么與官府為敵,要么與官府為友。”
蘇尚沉默半晌,而后起身外出,招來衙門差役,命他們將廠房欠缺木料之事,以及與范海琴合作建廠的事宜盡數泄露出去。自己則搭乘馬車,徑直前往泗水縣內最大的工程承接富戶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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