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肩膀被人搭住,沒有用力,是輕輕一掙就可以逃脫的力道。 好似身后的人因為病體纏身沒有力氣,又像是他留給了程寧足夠的選擇余地。 ——留在他手心里,或者掙脫出去。 程寧拽下他的手,摸到一手冰涼和粗糲,面無表情地問:“有事?” 不知道經歷過什么,這人的身體像是損耗到了一定程度。 再也沒有當初將她囚禁在皇宮里的那股氣勢。 明明只過了半年,承乾宮里夜談的情景像是還在面前,但已經物是人非。 程寧承認,如果衛宴洲真的病死了,死在那座宮羽繁復,宮墻深深的皇城里,她會替他感到松一口氣。 她確實無動于衷,因為程寧就是冷心冷情。 退開兩步后,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有些遠,風從他們之間穿過。 大約是因為又受涼了,衛宴洲偏過頭,狠狠地咳起來。 王喜候在不遠處,手臂上掛著一張大氅。 原本不敢走近的,但他看衛宴洲咳起來似乎沒完,便大著膽子上前了。 “娘娘。”隔著生死,再見程寧時,復雜的不止他們兩個局中人。 但是程寧在那一刻沉下臉,聲音冰冷:“誰是娘娘?” “是奴才嘴笨,叫錯了。”王喜趕忙跪地請罪:“請城主不要動怒。” “下去吧。”衛宴洲忍過了一陣悶咳,對王喜吩咐。 太多舊人出現在程寧面前,想來她不樂見。 王喜將大氅給衛宴洲披上時,被他阻止了,反而從王喜手里奪過,披在了程寧肩上。 她剛要推開衛宴洲的手,卻聽他的聲音低低的:“別拒絕我。” 嗓音還帶著方才咳過之后的嘶啞。 連著衛宴洲身上的藥味,濃厚地朝程寧撲過來。 她出神的瞬間,衛宴洲已經為她系好了氅衣的衣帶。 然后手跟留戀一般,輕輕刮過程寧的耳畔。 他有些貪婪,因為深知能離程寧這么近的機會并不多。 而后垂下眸,牽起程寧的手,露出她的手腕。 細瘦白皙的腕子上,有一道被用力掐起的青痕。 是南熵昏迷前掐的,他似乎很怕程寧會離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