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再下得床,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程寧披了衣,霧冬的天,院子里的荷塘上結了一層薄冰,瞧不太真切。 她看得入神,伸手碰了一下荷塘邊梅枝上的一塊冰溜。 冷的刺骨,她將手縮回,眉間擰成一道淡淡紋。 “娘娘!”春華不知她何時起來的,正想進殿伺候,見此驚呼過來:“穿這么少凍著怎么辦?還不快進屋里去?” “什么日子了?”程寧感受著指尖那點揮散不去涼,問。 春華攙著她帶離了荷塘:“今日臘八呢,很快就過年了。” 她這個人,話頭起來了便收不住:“前天夜里陛下發了那么大一通火,奴婢還以為他許久不會來看娘娘,可是竟然將您從永安宮接了回來,這膝蓋他還是親自上的藥呢。” 膝蓋上的傷是跪的,永安宮的大殿里原本沒有蒲團,到半夜,程寧讓王喜給她找的。 她向來不是個規矩的人,在衛宴書一事上也根本不心虛,更別提怕先帝們那些亡魂。 衛宴洲知她心性,她若是乖乖跪著受罰了,那才是裝的溫順。 這個人明明要她服軟,可但凡程寧使些小性子,他才最能放下戒心。 因此昨日程寧被折騰的慘,飯菜都是春華端進宮里,衛宴洲親自喂的。 春華還在嘀咕:“娘娘,我能看出陛下對娘娘是真心,如今雍王殿下也遷府別居,舊事便是舊事,您服服軟,往后有的是好日子。” 衛宴洲生了那樣大的氣,都沒有拿娘娘怎么樣,說明他對娘娘的珍視比她們這些下人想的還要重。 既然如此,有什么是往后得不到的? 程寧立在廊下,聽完春華所言露出一抹苦笑。 衛宴洲待她上心? 或許吧,可自從回了燕京之后,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 程寧看不懂現在的衛宴洲。 “春華,皇后那夜挨罰沒有?” 春華臉色一變,面上有少許的不甘心:“沒有,只是被陛下訓斥回宮靜思,連禁足都沒有。” 她也很奇怪,明明那夜陛下生氣并不假,甚至那不堪入耳的悖倫都差點叫皇后說出口了。 可最終受罰的只有她家娘娘一個人。 為什么? “你看,”程寧攤了攤手:“帝王博愛,生殺予奪在他掌中,后宮嬪妃皆是螻蟻,哪個愛,哪個不愛,哪個愛多一些,你分得清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