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畫像-《宴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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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寧得知蘇瓷與越氏等世家弟子去了燕城,約半月才會回來,于是告知月衡,暫時無需有動作。
春華復蘇,萬物生喜,安城眾人便將游戲之處搬到了水上,嘉平河是淮水的一個分支,水量充沛,天暖之后,便有人將畫舫、樂坊搬到了船上,順流而去,汲取春意。
一早,桑悠然便打扮妥當,今日她與人相約游河,聽聞有文士在嘉平河上做美人圖,若能得入那圖中,其名可遠揚。時人愛美,也愛美人,更贊美人。因此安城的女娘們得此消息自然不能放過。
今日桑悠然著了一身飛鳥戲春服,將年節(jié)時祖母所贈的飛仙簪戴于頭上,甚是精美。剛出院子便遇上余晚晚,見她毛手毛腳的模樣,余晚晚故作嚴苛地說教了兩句,桑悠然自然清楚自己母親的脾氣,嘴上服軟,下次還敢。
“你這一身怕是有些單薄。”如今氣候剛暖,還有涼意,尤其是河面之上,疾風總是吹得人生疼,這暖冷交替的時節(jié)總愛折騰人,桑家老夫人也因此而患了風寒,大夫都跑了兩趟了,如今仍舊將養(yǎng)著。
桑悠然不以為意,道:“冬衣厚重,今日我可是要入那美人圖而去,怎么能穿得笨重?自然是要穿這錦服方能出眾。錢漱玉可要將在明錦院定制的皮甲穿上,就為了能入畫。”
如安城這般立于權勢之外,又不算鼎食之家的世家之女而言,若能博得一個美名,好處自不必說。最怕便是無才亦無貌可宣揚,若這般平平無奇,那么待年歲到時,便只能順從家中安排與人相看,最終在深宅大院內寥寥度過此生。
余晚晚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句,“仔細著涼。”
“不會不會,我們去去就回。”見母親松口,桑悠然喜不自勝,抬腿便要走。
聞此,余晚晚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等等,你將桑寧也叫上吧。”
桑悠然愣了愣,她知道余晚晚并不喜阿寧,今日卻為何一反常態(tài)?
見桑悠然這般看著自己,余晚晚淺笑道:“畢竟是一家人,哪里能有隔夜的仇?你祖母已經(jīng)見過二伯了,口氣也軟了不少,老人家還是念著子嗣,不會有那么大的氣性,釋冰是遲早的事。”
桑悠然點了點頭,復才往西市而去,將阿寧硬帶去了嘉平河。
今日的河邊分外熱鬧,眾人妝扮精致,三兩人租了一條小船便往河中而去,微波蕩漾,稍顯涼意。桑悠然指揮著船家往那河中畫舫而去,船上還有一女是錢家之女,她與桑悠然是文淵閣的同袍,性格與桑悠然也頗為相似,二人端坐船首,頂著河風,僵持著儀態(tài),而嘴里卻不斷地催促著船家,趕緊找機會靠近畫舫。那船家被催的頭上生汗,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擠了進去。
此時疾風起,水面波瀾興,船身有些搖晃。未免饒了貴人興致,船家放緩了船速,自那畫舫旁緩緩劃過。畫舫之上掛滿了各色的美人圖,幾名畫師現(xiàn)場作畫,描繪古往今來各類美人。眾人以詩詞歌賦品美贊美,一旁還有畫師看著各色船只之上聞風而來的一眾女子現(xiàn)場作畫。得入畫之人喜不自勝,起身遙遙一禮,復才讓搖船返回岸邊。亦有久而不能得畫之人,不是憤然離去,就是想要與畫舫之上的人掰扯一番。
阿寧他們的船只圍著那畫舫轉了一圈,桑悠然與錢漱玉二人此時已經(jīng)被河上的風凍得不行。阿寧在內看著二人依舊不肯挪動位置,接二連三地打噴嚏,這般較勁,怎么說也不肯入內避風,復才抬眼往那船坊之上望去。
畫舫之上,眾人品畫,一一而過,談論古往今來多少美人曾被耽誤,又有多少被歷史淹沒,一名書生忽而提及當年姑蘇白氏之女,才貌雙全,一笑傾城,卻是短壽,另一名書生卻道,若非此女短壽,當年也會成為刀下亡魂。眾人唏噓,自己生不逢時,未能一睹風采。而如今時間久遠,再未能有一副傳世之作描繪美人當日榮光。
“我記得柳先生曾為其描相。”
說著眾人看向一旁發(fā)色花白的男子,他一襲玄色長袍,略顯寬大,飽滿的額頭趁著帶笑的眉眼顯得十分和善。男子仿佛早就等著了,今日賞美,他為的就是這一刻,唯他能拿出來的一卷畫作。他從自己的竹箱里摸索了許久,一張一張地翻看,終于找到了一卷用布包括著的畫卷,從略微發(fā)黃的卷色上看,這幅畫作時間有些久遠了,但男子將其保存地極好,十分工整地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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