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房俊倒是能明白李恪的心情。 出身為天皇貴胄,兼之聰穎絕倫、才氣四溢,自是心高氣傲,必有一番抱負在胸懷。 可惜命運嗟嘆,只是排了個第三,那個手執(zhí)乾坤指點江山的位置始終是無望的,任誰都會有些許不甘。 好不容易出閣辟府,都督安隨溫沔復(fù)五州諸軍事,敕封為安州刺史,正想有一番作為給父皇看看,卻又被御史彈劾,罷官回京。 趕上這場雪災(zāi),奉皇命巡撫新豐諸縣,眼看著無數(shù)百姓衣食無著凍餓而死,李恪怎能無動于衷? 這新豐乃是天之腳下,近畿之地,緊扼關(guān)東諸地由渭水進入長安的通道,財富集聚,是以各大家族大多有分支在此,勢力盤根錯節(jié),極其復(fù)雜。 新豐富不富?的確很f縣內(nèi)至渭水河邊商鋪林立、碼頭鱗次櫛比,豪宅大院一家挨著一家,富裕程度在關(guān)中絕對排得上前三。 但是新豐每年征繳的稅賦,卻是關(guān)中諸縣的末流。 原因便是縣內(nèi)大部分暴利行業(yè)都被各大家族壟斷,這些家族要么有免稅的資格,要么仗著位高權(quán)重拒不繳稅。 李恪初到此地,雄心勃勃想要大干一場,解決災(zāi)民的窘迫境況。 可是縣里財政早已因為雪災(zāi)而透支,瀕臨破產(chǎn),唯一籌集錢糧的辦法便是募捐,可他挨家挨戶的說破嘴皮子,也沒籌到多少錢糧,就這些,還是人家看在親王的老大面子施舍的…… 眼瞅著魏王李泰那邊治理災(zāi)情搞的轟轟轟烈烈,自己這邊確是舉步維艱,李恪怎么可能不郁悶? 若說他李恪不如李泰,打死他也不承認! 李恪喝一口酒,嘆一口氣,把房俊都整郁悶了…… “那啥,殿下可是有煩心事?”房俊不關(guān)心朝政,那些跟他沒關(guān)系,前世腦袋削尖了往上爬的執(zhí)念早已煙消云散,今世最大的愿望就是當(dāng)一個快樂的小地主。 李恪瞅瞅房俊,心說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看他整日里無憂無慮優(yōu)哉游哉,想干啥就干啥,想打誰就打誰,也未曾不是一種幸福。 便將自己的心事緩緩說出。 岑文叔苦笑道:“某雖是新豐令,可這城里的各大家族,根本不把某當(dāng)回事兒,看著這城里城外的流民災(zāi)民,莫心里猶如五內(nèi)俱焚,卻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原本指望著吳王殿下親臨新豐,可以震懾那些世家豪族,多少捐點錢糧出來賑災(zāi),可誰知道殿下來了,那些家也捐了,可那么點兒錢糧,給災(zāi)民塞牙縫都不夠哇! 這些個趴在帝國身軀上吸血的螞蝗,根本毫無人性,眼里只有利益,簡直可惡可恨至極點! 房俊算是聽明白了,撓了撓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想了想,說道:“某倒是有個法子……” 李恪差點把喝到嘴里的酒噴出來,心里連連苦笑:拉倒吧,你你房二打架是把好手,找你想辦法?呵呵…… 岑文叔也是無語,你房二這腦子根本就沒開竅啊好不好? 房俊見到兩人神情,頓時不爽了,嚷嚷道:“怎么著,瞧不起人?我房二就不能想出個絕頂妙計?” 岑文叔也差點噴了,還絕頂妙計,您先回去多人幾個字吧,誰不知道你房二就是個棒槌,腦子一根筋? 一直大吃大喝,渾然不管身外事的李思文插了一句:“拉倒吧房二,就你那腦子也沒比我強哪兒去,除了漿糊還有啥?” 房俊頓時惱羞成怒:“李老二!你這是罵我是傻子?” “那不是我說的,整個長安城都這么說?!睂τ诜靠〉男邜溃钏嘉膮s是渾然不懼,老子又沒撒謊,確實外邊都這么說你啊…… 李恪強忍著笑,滿腔愁容倒是被這兩個活寶給逗得緩解了不少,拉著暴怒的房俊,說道:“二郎莫惱,李二郎說笑罷了……”這一個房二郎一個李二郎,李恪覺得自己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好不容易把舌頭捋直了,安撫著說道:“二郎有什么妙策,不妨說出來,讓愚兄參詳參詳。” 房俊忿忿的瞪了李思文一眼,后者嘿嘿一笑,繼續(xù)胡吃海塞。 房俊怒道:“撐死你得了!” 郁悶的坐下,看著一臉敷衍的李恪,心說你丫的有什么見識,哥哥我可是腳踏月光寶盒穿越而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看的書比你認的字都多,居然看不起我? 那就給你露一手! “很簡單,四個字——勒石記功!” 房俊老神在在的說道。 李恪和岑文叔互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說:看看,我就說吧,這個夯貨能想個屁的辦法…… 還勒石記功? 李恪干咳一聲,說道:“二郎可知,城中諸富戶捐款幾何?” 房俊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多就是了?!睆U話,人家要是踴躍捐獻,你這小子能跑這兒喝悶酒? 李恪苦笑道:“這么跟你說吧,杜家……杜家知道吧?‘城南韋杜,去天尺五’的那個杜家,克明公的本家,他們家是城中捐款最多的幾家之一,你知道捐了多少錢?” 不待房俊回答,李恪便伸出兩根手指:“二百貫!本王親自登門,他們就捐了區(qū)區(qū)二百貫!難道本王的臉面只值二百貫?就這你還讓我給他們勒石記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