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場江湖佳話善始善終,就在幾十騎即將折身上馬,準備趕一場夜路之時,李樞忽然扭頭,直接駐足于樹下,然后遠遠向東南面望去。 “是六扇門的錦衣巡組!” 片刻后,眼尖的徐世英也看出了端倪,然后依舊含笑。“錦衣出巡,其中必然有一個紅帶子巡檢坐鎮,一兩個黑帶子司檢或者副巡檢……李先生、雄大哥,咱們怎么辦?” “怕他作甚?!” 雄伯南負手而立,冷笑一聲。“紅帶子交給我,小徐你對付黑帶子,咱們人多,淹了他們,斷不讓先生出事!” “不必如此!”李樞瞥了一眼樹下牽著馬安坐回去的張行,運氣如常,平靜以對。“就這點人,不可能是沖著我來的,應該只是碰巧……做好準備,等他們來,若他們不生事咱們也不生事,可要是他們先動手就不要怪我們了。” 雄、徐二人即刻點頭。 倒是張行,想起自己殺人的事情,此時又聽到李樞辨析,略微猜到一二,不由微微皺眉,準備靜觀其變——真要是自己惹的事情,也不讓人家白白受累,但怕就怕遭殃的不是這邊,到時候又要承人家的情了。 “巡檢!” 胡彥遠遠望見河堤上人頭攢動,有人布陣相迎,便立即向身側上司請示。“怕不是有二三十人、三四十匹馬,東境是東齊故地,歸于朝廷不過幾十年,素來人心不附,江湖豪客、地方豪強也皆素來不法,咱們人少,要不要稍作避讓,小心應對?” “迎上去看看。” 女巡檢毫不猶豫就做出了決斷。“我們是靖安臺派出的錦衣巡組,專巡東境北六郡,如今在濟州領內,有專斷之權,只有賊人避我們的道理,哪有我們避讓賊人的道理?” 胡彥當即不再多言,而是立即與白有思拉開馬距,身后區區十來騎立即也立即默契分開,結成一個倒人字形的陣型,然后馬速不減,臨到河堤百步的時候,才陡然勒馬,錦衣巡卒們也順勢輕馳馬匹向兩邊散開,在曠野中保持了半包圍的壓迫姿態。 隨即,白有思更是帶著胡彥、秦寶二人直接下馬,往堤上大樹走了過來。 “我等良民剛剛渡河,稍作歇息,準備趕路探親,不知靖安臺的大人們何故阻攔?”堤上樹下,徐世英滿臉帶笑,昂然出列,居高臨下來問。“國家權柄在大人們手里就是這么用的嗎?” “是曹州徐大郎!” 秦寶一眼望去,立即低頭,在白有思身后低聲相告。“他家是曹州第一大地主,他父親……” 徐世英眼睛尖耳朵也尖,聽到這里,直接再笑:“那不是登州的秦二郎嗎?上次登州武館一別不過半年,便投了靖安臺?怎么沒給你一套錦衣啊?” “秦公子是因公案暫時隨行。”已經走到堤上的白有思停下腳步,言語平靜,表情不變。“至于曹州徐大郎,也是靖安臺掛著號的,他爹最喜歡裝老實,他最喜歡裝無賴,乃是曹州一等一的坐地虎……我此番奉命巡檢東境六郡,如何會不知道?” 徐世英將目光落到對方臉上,然后又移動到對方身上的朱綬,終于微微變色,但還是勉強笑對:“足下莫非就是吉安侯的那位千金?靖安臺中唯一一位朱綬女巡檢?” 白有思不置可否,直接越過徐世英,負手持劍而立,她的目光掃過人群,在格格不入的張行身上打了個圈后,最后居然落在了那位李樞李先生身上。 “是思思嗎?”也就在這時,李樞忽然坦蕩迎上上前,然后語出驚人。“我乃西京大興李樞,既是你家世交,也是你父好友,猶然記得你三歲那年,你家將遷東都,在定春園中設宴,我還抱過你,等你十二歲拜入三一正教從沖和道長習武時,我也恰好在場,不意今日背井離鄉,讓咱們叔侄道旁相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