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說,張行自打前幾日穿越過來,又是神仙又是天災又是戰爭,本就小心翼翼,既得了提醒,且剛剛又親眼見到殺人如殺雞,更添忐忑。可折騰了這么多日,到底又困倦的利害,心里更加清楚,若不好好休息,反而沒有底氣。 故此,稍作思索后,張行只將一個凳子放在門后虛堵,然后將床上的稻草、被褥取下,攤在門側后那邊地上,再將衣服、頭盔、長柄眉尖刀擺在靠內一旁,才稍微放下心來,躺下休整。 而可能是太過于疲倦了,這剛一松懈下來,整個人便立即昏沉入睡了。 但忽然,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到底多久,隨著房頂一聲鳥叫,穿越者陡然驚醒,而下一刻,他清楚的聽到門外有些許動靜,便立即握住了樸刀刀把,暗暗支起身子。 一只手從門縫里伸入,將凳子挪開,然后近乎虛掩的門被緩緩推開……此時屋外似乎已經雨停,所以不知道是月光還是星光,將一個人影清晰的映照了出來。 隨著此人進入,這些日子一直走在最后的張行幾乎是瞬間在門后認出,這是那個王姓矮子,跟都蒙之前提醒過的韓姓高個同為長水軍伙伴,中午還來幫自己鋪了稻草的,但此時回憶卻讓人脊背發涼。 除了被門口,屋內一片漆黑,王姓軍士入得屋內兩步,直接拔出匕首,小心向床的方向摸索過去。 見此情形,躲在門后面張行再無多余可想,他又等了一息,瞅著屋外并無其他人跟入,也無其他人影,便猛地站起身來,然后反手抽起長刀,幾乎是按照某種肌肉記憶往對方身后奮力一劈。 但一刀劈出,張行便心中冰涼起來……原來,鄉村人家的小小偏房,又是門后逼仄地方,根本掄不開眉尖長刀這種半長武器,一刀下去,刀鋒撞上夯土墻壁,動作變形,反倒把張行自己給彈了個踉蹌。 所幸王姓軍士也嚇了一跳,沒有抓住第一時間反擊,而待此人醒悟過來,提起匕首來刺時,張行也早已經棄了刀,慌亂拿頭盔去擋。 匕首碰到頭盔,剌出一道火星,順勢偏離,張行不敢怠慢,趕緊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對方持匕手腕,兩手相接,結果對方也伸另一只手來搶頭盔,最后就是四臂交叉,二人扭在一起,偏偏房屋窄小,幾次扭打后,干脆又滾翻在地。 也就是此時,滿腦子空白,幾乎只憑本能搏命的張行只覺胸腹之間的那股所謂真氣再度涌出,卻是順勢使了出來,真氣沿著某種管道在雙臂打了個回轉,重新轉回胸腹,形成一個循環,而被所謂寒冰真氣充盈了的臂膀也是瞬間氣力大增,即刻將對方壓制了下去,拿著頭盔的手也掙脫開來。 “你……” 察覺到什么的王姓軍士大吃一驚,然后張口不知道是要呼喊還是要說什么。 但張行得勢不饒人,一面按住對方持匕手腕,一面運行真氣,掄起頭盔,朝著對方面門奮力砸去,連砸數下,這王姓軍士便沒了動靜。 可黑燈瞎火之下,張行根本不敢去賭,又反復砸了數十下,直到手下感覺不對,這才散開真氣,然后喘了一氣。 片刻后,他將尸首拽到門內月影之下,才發現對方的腦袋早已經被自己砸的稀巴爛,雖然看不真切,卻明顯都成某種果凍狀了,而且還在月光下散發出絲絲寒氣。 當然,此時也顧不了許多,張行強壓胸腹中的嘔吐之意,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夜空,便拎起眉尖長刀,尋到匕首,戴起黏糊糊的頭盔飛奔出門,然后踏著泥濘地面往記憶中都蒙落腳的房子而去……自從穿越過來,這個頭盔就沒干凈過! 轉到目前,剛剛奔出來幾十步,不遠處那間夯土茅草房便忽的火光一閃,繼而嘈雜聲、呼喊聲、怒吼聲不停。 這讓張行陡然一驚,繼而加速前行。 可即便如此,等他來到房前,卻似乎還是晚了——莫名房頂著了火的茅草屋前,拎著一把滴血短劍的韓姓高個軍士恰好滿臉獰笑著從門走出。 當然,他的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也看到了張行。 張行深呼吸了一口氣,再度掄起手中眉尖刀,對面的韓姓軍士不敢遲疑,趕緊來迎。 雙方在房前空地上一交手,韓姓軍士便吃了大虧,因為戶外空地,正適合長兵器的使用,眉尖刀只是一掄,韓姓軍士抬劍一擋,便被崩開了兵器,自己也一個趔趄倒地。 不過,后者絲毫不慌,就地一個翻滾,逃回看屋頂冒煙的夯土草屋。 屋內必然有都蒙的長柄武器,更要命的是,都蒙此時是死是活也不好說,張行根本不敢給對方留時間,直接扔下長刀,捏起匕首追了進去。 甫一追入,不過是半步踏入房內,濃煙黑幕之中,韓姓軍士便又反身從屋內撲了出來,儼然是算計準了,以為張行傷勢未足,先逼迫張行棄刀,再引誘進來肉搏。 這一次,張行有了經驗,絲毫不慌,立即運行真氣到四肢,與對方在門前翻滾纏斗。 可肉搏剛一開始,穿越者便更一步意識到了對方推入房內的原委,因為就在施展寒冰真氣的同一時間,他同樣察覺到了對方四肢力量的陡然提升,而且有一股熱力從對方四肢那里涌來,熱力遇到自己的寒氣,相互抵消。 非只如此,張行這里只覺稍一放緩真氣,對方熱力便順勢侵入自己身體,反過來灼熱難當,氣力不支。 門前的爛泥地中,二人亂做一團,時而站起角力,時而翻滾撕扯,火光與月光之下,雙方都能清晰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愕,而與此同時,兩人都只能奮力催動真氣,相互消耗不停,不敢有絲毫停滯,也不敢有絲毫脫戰逃竄之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