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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明白，這物件指定是歷來明通過葉輝買的，當時那人指定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讓自己滿意。想到這里，高唯中不禁嘆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內心掙扎得愈發厲害。現在不但要退回去，還要鬧一場，這未免太傷和氣了。他抿了抿發干的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為難，這事怎么想都不太妥當。
“陳老板，這辦法……”
陳陽看著高唯中臉上閃過的猶豫神色，心中已然了然。他閉目沉思片刻，將近日發生的種種線索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宛如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線，將所有的疑點都串聯了起來。結合宋青云此前透露的消息，沈城的貨物大多都要經過葉輝之手才能流向各路官員，這其中的關系網絡頃刻間變得清晰起來——鄒老板背后的靠山，必然就是那個神通廣大的葉輝！
陳陽呵呵一笑，輕輕擺了擺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意，“高廳，反正這只是我的一點拙見，您要是覺得為難呢，就把這物件退回去，當我什么都沒說過也成。但以后……”
說到這里，陳陽故意放慢語速，目光若有所思地掃過房間里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微微停頓了一下，聲音壓低了幾分，“也沒準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呢，對吧？”
“那什么……”高唯中面色略顯凝重，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閃爍不定。
他聽完陳陽說的話，仿佛陷入了某種思考的旋渦，眉頭微微蹙起，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這樣，我再斟酌一下，斟酌一下。”說這話時，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又透著幾分謹慎。
“行啊，”陳陽爽朗一笑，突然一拍大腿，那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脆，“那咱們繼續吧，別因為一件贗品，耽誤了您的雅興！”他的語氣輕松，仿佛方才那番意味深長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陳老板，您請！”高唯中強打精神說道，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示意陳陽繼續。但他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眼前的古董上了，轉過身去，低著頭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凝重，仿佛在權衡著什么重要的決定。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古董的光澤在燈光下閃爍，卻映照不進兩人各懷心事的眼底。高唯中的目光游離在窗外的遠方，手中的茶水早已涼透，而陳陽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等待著自己投下的這顆棋子，在對方心中激起怎樣的漣漪。
下面黑檀木鑲金絲的匣盒里靜靜躺著一對瓷碗，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這對碗的造型端莊大氣。這對瓷碗造型優雅，碗口如含苞待放的蓮花般敞開，弧形的腹部線條流暢自然，底部的圈足纖細卻穩重。
清雍正 黃地綠彩江崖海水祥云八鶴紋碗
整體釉面呈現出一種皇家特有的明黃色，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碗身上精心錐刻著波濤洶涌的海水紋，層層疊疊的祥云在其間若隱若現，八只形態各異的仙鶴或翱翔、或嬉戲其中。工匠以翠綠色彩填飾海水和祥云，仿佛一幅活靈活現的山水畫卷。
那八只仙鶴更是以白、黑、紅三色勾勒，每一只都神態各異，或低頭覓食，或引頸長鳴，栩栩如生。細看之下，每一筆每一畫都精準細膩，絕無半點馬虎之處。這般巧奪天工的工藝，無不彰顯著皇家氣派。
陳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對瓷碗，只覺得心跳都漏了半拍。這可不是尋常物件，真是沒想到，葉輝手里居然還有這樣的稀世珍品，果然是滿族皇族后代，這對清雍正黃地綠彩江崖海水祥云八鶴紋碗，不僅工藝精湛，更因其獨特的寓意而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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