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連文喜走了,沒有帶走他那遍體鱗傷的兒子。 臨走之前,連文喜一直是跪在地上的,說了很多話,寫了很多東西,并且摁了手印。 韓佑與北門御庸坐在石凳上,面色各異。 韓大少爺咬牙切齒:“七年,七年來,戶部這群王八蛋與祝家,與北地世家,竟貪墨了邊軍這么多糧餉!” 連文喜提供的數字,只是一個粗略數字,是他目前知道的數字,實際上應該比他知道的更多,至于多了多少就不清楚了。 即便如此,這個數字也是極為駭人,當蓋子蓋不住時,必然會成為興德元年乃至興德年間最大丑聞。 韓佑悲從心頭來。 國朝最能打的軍伍必然是在南北二關,一個打南關外的番蠻部落,一個打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這兩個地方的軍伍戰死率最高,也是最辛苦的。 可這兩個地方的軍伍卻被貪墨了至少三分之一的糧餉,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是最能打的兩處軍伍。 最能打的,得的最少。 付出最多的,過的最苦。 韓佑終于知道黃有為為什么寧愿背負天下罵名也要回到京中。 他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周老板都快鉆錢眼兒里了,知道自己能賺錢后,甚至連天子的身份都不在乎了。 再看北門御庸,對這個極為駭人倒不是很驚訝,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許多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不是不驚詫貪墨糧餉之多,只是不驚詫朝堂大員的貪欲如此下人罷了。 不過連文喜提供的這份罪證只能算作人證,就算核查后證明全是真的,也只能查到員外郎華瓊頭上,外加其他六個主事,想要咬到右侍郎張同舉有些難,戶部右侍郎從來沒直接參與進來,也沒有什么小尾巴可抓。 “先去核查吧。” 韓佑將供狀交給了北門御庸:“抄錄一份,按照抄錄的核查,連文喜寫的那份讓陸百川明日交給天子。” “好。” “暗中核查。” “知曉。” 北門御庸離開了,韓佑則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剛要回屋睡覺,發現王海又看上書了。 “怎么的,黃大人的金玉良言都悟透了。”韓佑笑道:“又開始學正兒八經的書了。” 王海憨厚的笑道:“小的還是覺得書里的東西有意思,黃有為說的話,小的有些聽不懂。” 韓佑哭笑不得,海哥就是謙虛,剛才都融會貫通了。 “書,可以讀,但是不能傻讀,書里的東西未必是正確的。” “小的不懂,能流傳下來的書,為什么不是正確的,難道還能作假不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