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冷的月光,從曹操書房窗欞間泄露光華。 程昱的眉頭緊凝,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曹操讓他選,他最終也沒有張口,只不過,他再度呈回給曹操那兩封竹簡時。 很明顯,是曹植的那一篇《征召寡婦分配軍戶》在上,而曹丕的《九品官人法》在下。 程昱用他的方式做出了選擇。 也用他的行動,選擇堅定的站在曹操,而非氏族的那邊。 “哈哈哈…” 曹操會意的大笑,“倒是為難仲德了!” 程昱沉吟了一下,他的話嚴絲合縫,滴水不漏,“無論是哪一篇,能著作出如此篇章之人,均可堪大才…看來兩位公子身后均有高人相助,棋逢對手??!” “哈哈…”曹操接著笑,一邊笑,一邊沉吟道:“仲德,如果孤告訴你,子桓與子健身后的高人是同一個呢?” 這… 程昱一怔,連忙問:“是誰?” “李藐!”曹操的語氣驟然冷冽,“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李氏三龍’之一,有點兒意思……” 程昱突然恍然大悟,“該不會…李藐先后向兩位公子獻計,便是此二計吧?” “還不止這兩計!”曹操笑著感慨道:“子健竟向孤提議,重懲那楊德祖…” 啊—— 程昱一怔。 曹操的話還在繼續,“孤這趟回來,驚喜的發現子健的心智與權謀都大為長進了。” “丞相的意思是…”程昱像是從曹操的話中品味出了什么,“李藐名為子桓公子的人,可其實卻是子健公子的人?” “哈哈哈哈…” 曹操沒有回答,他繼續爽然的大笑,待得笑聲完全落下,曹操方才開口:“既這李藐這么有意思,那孤就替這兩個兒子試試這李藐!” 說到這兒,曹操長袖一展:“虎侯何在?” “末將在!” 許褚快步走入。 曹操吩咐道:“明日午時孤要大宴賓客,檢閱鼓吏們的鼓曲,孤聽聞狂士都擅鼓,孤倒是很期待,此李藐能敲出禰衡那樣的鼓聲么?” “丞相…”不等程昱開口。 曹操的話還在繼續,這次是深深的感慨與沉吟。 “昔日孤欲羞辱于禰衡,沒想到反被禰衡裸衣羞辱,明日的鼓曲,又是誰去羞辱誰呢?” “也告訴子桓與子健,讓他們也去…聽聽這鏗鏘的鼓聲!” 程昱有些搞不懂,曹操究竟想要怎么試這位李藐。 可如此鄭重其事的吩咐,如此鄭重其事的部署,又讓兩位公子參加。 勢必… 明日的鼓曲定然“激昂”、“悲壯”! … … 江陵城,夜深人靜。 呂蒙的長子呂琮,嫡子呂霸,在一名黑布蒙面男子的引領下,走過一道道黑暗的甬道。 每一次轉彎,每一道門打開,呂琮與呂霸的心情就要更激動幾分。 之所以激動,是因為鸚鵡的溫姑娘傳給他們消息,黃老邪的身份調查出來了,除此之外,黃老邪的腦袋也割下了。 是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走過最后一個甬道,一身紅袍,頭戴斗笠,青蘿紗蒙面的靈雎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靈雎的身邊這次有更多的蒙面男人,持刀佇立守護。 “咳咳…” 呂琮輕咳一聲,一如既往的顯得有些緊張。 呂霸卻張口道:“溫姑娘派人特地告訴我兄弟,黃老邪查出來了,且腦袋都割下來了?此事當真?” 靈雎并沒有說話,倒是身旁的侍衛搶先張口。 “我家小姐說的,豈能有假?金子帶來了么?” 呂霸點頭,拍了拍手,有隨從將三個大箱子搬了進來,呂霸打開箱子,滿箱的金子散發出的光芒,讓人最切實的感受到八個字——金光閃閃,燿耀生輝。 似乎是因為金子的亮出,呂琮突然就有了許多底氣,他張口道。 “規矩我們懂,之前交過定金,這是尾金,只不過…溫姑娘總要告訴我們,黃老邪是誰?他的腦袋在哪里?又如何證明他便是黃老邪?” “就是,就是?!眳伟源舐暼氯碌溃骸皽毓媚镞€是快把那黃老邪的腦袋拿出來吧?人都已經死了,還藏著掖著作甚?難不成,溫姑娘是唬我們?” “噗——” 呂琮與呂霸的話惹得靈雎笑出聲來。 “兩位難道忘記了,本姑娘之前就說過,‘鸚鵡’只為求財,況且兩位能找到本姑娘,那證明兩位背后的勢力并不小,‘鸚鵡’沒有必要騙你們,平白多出這么個仇家?!? 說著話,靈雎輕輕拍手。 當即,一個木箱被手下呈了上來,擺放在身后的桌案上。 木箱的外圍還滲著血跡,靈雎指著這木箱,“這里面的,便是你們要的那黃老邪的人頭…至于,如何證明他便是黃老邪,兩位公子一看便知?!? 說著話,靈雎徐徐向一側走了兩步,似乎不愿意看到那開箱時的血腥一幕。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 呂琮與呂霸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 他倆心頭嘀咕著: ——『黃老邪的身份?一看便知?難道…這黃老邪是某個‘有名’的人物?又或者是江陵城舉足輕重的人?總不會是那關羽吧?』 靈雎的話吊足了兩人的胃口… 呂琮與呂霸快步的行至這木箱前,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這木箱,注意力全被那不斷滲出的鮮血給吸引了過去。 他倆迫不及待的打開木箱。 隨著“嘎吱”的一聲,箱門撥開,可…可映入眼簾的是…是一個…一個羊頭? “這…” “溫…” 呂琮與呂霸正欲開口,只聽得身后“砰”、“砰”兩響,兩計悶棍已經在兩人的后腦勺上錘了下來。 “啊——”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兩人應聲倒地。 接下來,在這密室中,只有兩人倒下時那清脆的“咚咚”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