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窗前有人聲落下,君不白停下步子,藏下滿袖刀意,回頭去看來人模樣。 一身素然的梅聽雪手捧半枝梅花立在窗前,以清冷示人。 君不白恍神間好像看見葉仙子立在那里,嘴角不禁展出笑意。 梅聽雪未出一言,手中半枝梅花抬起,宛如一柄長劍,刺向君不白,開在枝頭的梅花爭相飄落,繞在枝頭,零星犀利。 待枝頭梅花刮出的寒意從臉側吹來,君不白才悠然醒神,朝后退去幾尺,藏在袖中的刀意頃刻脫手,一袖刀光折斷梅聽雪手中梅枝。 梅聽雪手中梅枝折斷,繞在梅枝的零星花瓣被她握回掌中,隨手撒去書架旁,書架頃刻間長成幾樹梅花,書架中歸類齊整的書卷錯落著懸掛在枝杈間,晃出銅鈴聲來。 銅鈴聲起,如梵音入耳。 君不白眼前四層樓不見蹤影,孤身立在一座開滿梅花的院中。 有雪從頭頂落下,溫柔至極,落在袖袍上,化成點點水汽。 坐北朝南的正堂,向兩側敞著門,能瞧見屋中全貌。 松木作的木炭在銅盆里燃出松香,熏染整個屋子。一身素然的梅聽雪端坐在案幾旁,低頭用簪花小楷抄寫書文,在她左右兩側,幾列書架歸類齊整,每個四方格子都用簪花小楷貼著書目,如君不白在四層樓見到那樣。 頭頂的雪開始落得急促,院中青石鋪上厚厚一層積雪,眨眼間攀升到君不白膝蓋處。君不白在吐納間,能清晰嗅到濃郁的梅花香氣。 手中蓄滿的刀意縱橫而起,吹散頭頂落雪,也只爭來一息之機。空曠低沉的天空再次落下雪來,綴滿梅樹枝頭,險些將梅花壓折。 君不白抬袖,再蓄刀意,縱橫而起的刀意比前一道更加龐然,朝蒼穹斬去。 綴滿枝頭的積雪也被龐然的刀意吹落,在樹下砸出一片淺坑。 君不白深吸口氣,御劍而起,身后蜿蜒寬闊的劍河飛去正堂。 抄寫書文的梅聽雪依然低頭寫著簪花小楷。 天上不再落雪,院中滿樹梅花開得正濃。寒風抖動,花瓣迎風飛舞,在院中繞成劍河大小。 身后寒意襲來,君不白折身,劍河迎上花雨。 蜿蜒而起的劍河被花雨一點點吞食,君不白整個人又被逼退回院中。 一頁書文抄完,梅聽雪擱下筆,抬頭看眼院中,面無表情,又換一張新紙,低頭抄寫書文。 金陵陸園,半山腰的茶園被天下樓征去,陸園多數家丁女仆也被喊去招呼客人。 作為陸園主人的茶圣陸羽被趕去山頂炒茶的茶坊。 炒茶的茶坊四處透風,只有屋前空地有一座低矮的四方桌子用來品剛出鍋的新茶。 一壺春茶,一方矮凳,風光無兩的茶圣,如今也是窩在山頂吹風。 怕陸羽一人在山頂無聊,劍神蘇牧在一旁飲酒,飲罷一口酒,眼神總是飄去半山腰。 春茶甘冽,也難以撫慰陸羽此時心境,撇嘴道:“你要是想去赴宴,就快些下山,別在這礙眼。” 蘇牧收回目光,飲一口酒,譏諷道:“這山下有好酒好菜,我家夫人姑娘也在,要不是怕你一人孤單,我才不愿陪你在這山上喝風。” 陸羽氣得頭疼,抿一口茶,“你們天下樓的人,都些欠揍的貨色。” 蘇牧從酒壇后露出半張臉來,壞笑道:“你這話敢當著唐盈的面說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