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不白徑直登上二層樓。 二層樓無人看守,唯有一片蘭草幽香飄散游蕩。 君不白登樓時,聽見一層樓老夫子與寬袍老者交談的話語。 寬袍老者受了謝湖生的拳,內里的傷還沒痊愈,暫時不會前來阻攔。 君不白深嗅一口蘭草幽香平復心神,足尖借力,翩然躍起,去尋三層樓的樓梯。 二層樓最東側的書房,滿是蘭草的屋子,沒有寬袍老者照拂,空有草木清香。 一身墨色衣衫的少年從半開的窗子跳進來,卷起一陣清雅的風,少年的臉藏在一片陰影之中。 少年停穩步子,似來時卷起的風,飄出屋子,立在廊上,等君不白來。 少年身后左側有一座去往三層樓的樓梯。 少年靜等片刻,等來的是一柄疾馳的長劍。 劍風凜冽,吹散聚在少年身后的蘭草幽香。 “劍神的劍果然名不虛傳。“ 少年稱贊一聲,身上長衫無風自動,在他身前潑墨成河,將疾馳而來的長劍吞食。 君不白一襲白衣行來,并無寒暄之言,手中蓄滿的刀意頃刻脫手。 少年身前的墨河迎著刀意擴展,能聽見浪潮翻涌之聲。 少年扭頭望向身后,笑呵呵道:“這蘭老頭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屋子蘭草,可別被你我糟蹋了。” 少年說罷,抬手,細長枯瘦的手在半空掃過,整座二層樓被擴展的墨河蠶食。 一片墨色的海,生在二人腳下。 頭頂有明月,有散布的星辰,也有微醉的海風。 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張白凈的書頁,在手中翻折成紙船,扔在海面,紙船迎風見長,長成能乘下少年站立的大小。 墨色的海,像夜里蟄伏的野獸,能悄然之間吞食一切。 君不白御劍立在海面,眼前光景,讓他不禁想起在蘇州姜家綢莊初遇宮心語的遭遇。 當時若不是姜凡衣出手,自己也難逃宮心語的黃粱一夢。 君不白開口道:“你這手筆,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少年腳下的紙船悠悠晃動,少年笑道:“何人竟如此像我,樓主不妨多講些外面的事,我自出生,還未曾踏出過這座樓。” 君不白看不清少年的年紀,卻在他眉眼之間捕捉到一絲悲傷,開口講述道:“之前在蘇州撞見過一個叫宮心語的人,他的功法能拖人入夢,與你這手法有幾分相似。” 少年來了興致,平淡的臉展開笑顏,“宮心語這個名字,我在書上瞧見過,引人入夢的功法,確實棘手,不知樓主如何脫身的。” 君不白答道:“當時還未入無我境,是江家家主姜凡衣出手相助。” 少年笑意漸濃,問道:“姜凡衣樓主可曾見過?” 君不白老實答道:“剛來金陵,還未曾去姜家拜訪。” 少年嘆一口氣,“那有些可惜了。” 少年低頭看著鞋面,沉寂片刻,又再次抬頭,掙扎幾次,方才開口,“前些日子,家主將這藏書樓整個搬去江岸,我那幾日正巧閉關,不曾看見,樓主可知曉其中原委么?” 君不白聽葉仙子講過,王淮安將藏書樓搬去江岸那日,是她師祖姜紅雪現身江南的日子,沉聲道:“那日,姜紅雪到了江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