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夜散去,白晝交替。城中幾聲雄壯的公雞啼叫。 君不白枯坐屋頂一夜,渾身酸痛,起身活動拳腳。后院廚房在煮白粥,粥米香甜順著煙囪飄入城中,整座城都在蘇醒。 獨飲一夜,腹中空蕩,此時咕嚕抗議。君不白揮袖,卷一袖空酒壇落入后院,后院墻角有堆放酒壇的空地,等酒壇存滿一墻,便會送還張家酒坊,再換一車新酒回來。 “樓主。”柳蕓娘一臉倦容從廚房走出,整夜未眠,面色蒼白,手捧一碗白粥遞給君不白。 喝一整夜酒,白粥正好暖胃,也好解酒。君不白接過粥碗,白粥略燙,只能先端在手中等它冷掉,“等會樓里換了班,回去睡會吧。” 柳蕓娘以為白粥不合口,折回廚房,又捧一碟香醋腌漬過的脆嫩魚生,遞給君不白,“新腌的魚生,配粥吃更好。” 君不白引出一劍,懸于手邊,將粥碗和魚生立在上頭,今日不用開門迎客,樓里冷清不少,“靈遠還沒回來?” 柳蕓娘斜倚在墻面,“他昨夜讓人帶話回來,說是要在那住幾日,畢竟出自王家私塾,王家那邊出了這檔子事,他也得盡些禮數。” 粥已放涼,君不白一口飲盡,白粥寡淡,夾起幾片魚生填入嘴中,香醋酸到味蕾驟醒,君不白齜牙,“他在那也好,但愿突生事端就行。” 一陣暖風自頭頂落下,樓萬春肥碩的身軀驚起光里浮塵。 “楊媽媽怎樣了?”君不白關心到。 樓萬春站穩身形,喘平氣息,一抹額頭汗珠,趕了一路,汗珠濕透胸前衣襟,“昨日動了胎氣,服了一枚蘇晚給的安胎丸,已無大礙。” 柳蕓娘再次折回廚房,提一壺井水冰透一夜的涼茶遞給樓萬春。 樓萬春仰頭,咕嘟灌下一整壺涼茶,涼茶清涼去熱,浸潤心脾,身上熱氣也蕩然無存。 君不白掃凈盤中魚生,將碗碟疊在一處,囑咐道:“等會再派人去一趟王家別院,讓靈遠多提防些。” 柳蕓娘緊咬嘴唇,挺身而出,“我去吧,王家二公子是在二層樓出的事,二層樓本就歸我管轄,不能讓靈遠一人在王家。” “你還是別去了,定風那邊已……”關心則亂,樓萬春差點說出真話,猛然清醒,慌忙閉嘴。 隋定風一夜未歸,柳蕓娘揪心道:“隋大哥怎么了?” 樓萬春閉嘴不言,生怕再說錯話,不敢搭話茬,朝君不白使去顏色。 君不白故作鎮定,一旁搭腔,“有個差事派他出趟遠門,他眼下已不在蘇州,你還是別去王家了,靈遠在那,王家也會念著往日情分,不會為難于他。王二公子在你二層樓出的事,你若去了,王家必然會為難你的。” 柳蕓娘半信半疑,后退幾步,貼在墻面尋些依靠,面色憔悴。 樓萬春寬慰道:“待會我自會派人去的,你還是回去睡會,養足精神,夜里還需你坐鎮呢。” 樓里事才是第一位,柳蕓娘點頭,告別二人,飛去自己院中,背影有些失魂。 君不白將碗碟送回廚房,緊盯樓萬春,假意斥責,“下次嘴記得嚴些。” 樓萬春點頭如搗蒜。 一夜未睡,君不白哈欠連連,囑咐幾句,揮手作別樓萬春,輕功飛回自己住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