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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老子、莊子、范蠡、張良之后，章老繼續(xù)列舉一個一個的人名，大抵是依照朝代的順序從前往后，直到最后，列舉到了近代的那一位圖書管理員。

    　　這也是章老列舉的最后一個人名。

    　　從圖書管理員開始，到圖書管理員結(jié)束。

    　　這中間，每次提出一個名字之后，章老基本都是那一句：“對這個人，你怎么看？”

    　　許廣陵能怎么看？

    　　臧否圣賢？其實真要說的話有很多可說的，對這些人，許廣陵基本上還都了解一些，其生平事跡、其身后評價之類的，但這種點評非凡人物的行為他一般不做，原因就一個。——以什么立場來點評？

    　　所以此時，他大概都是簡單說上那么一兩句。

    　　但并不敷衍，說之前，許廣陵都有認(rèn)真思索，也確實是認(rèn)真地總結(jié)了那么一兩句，雖然不涉及褒或貶，但從總結(jié)的角度來說，應(yīng)該還算是合格的。

    　　而章老的反應(yīng)是一律點頭，然后繼續(xù)問下去。

    　　一個接一個。

    　　直到最后，將所有要列舉的人名都列舉完了，也聽完許廣陵的回答了，他才又道：“拙言，對聯(lián)這個東西，你聽說過吧？”

    　　“新年納余慶，佳節(jié)號長春？”許廣陵道。

    　　章老便笑，陳老先生也是微笑，蓋因這正是傳說中歷史上的第一幅對聯(lián)，算是對聯(lián)的“開山怪”。

    　　當(dāng)然嚴(yán)格來講這只是對聯(lián)里的一種，“春聯(lián)”，后蜀孟昶題了這一副對聯(lián)之后，在歷史上，這種格式的文字，被玩出了很多花樣，“詩詞曲聯(lián)”，詩、詩余（詞）、曲、對聯(lián)，算是古代韻律文字里的四大花旦了。

    　　電影唐伯虎點秋香里，唐伯虎與“對穿腸”玩的，就是這個東西。

    　　“聽說過就好。”章老笑道，“那我今天也出一個對聯(lián)，拙言你有興趣的話不妨試著對一下，當(dāng)然不必在今天對，以后什么時候都可以。”

    　　頓了頓，章老緩緩念誦道：“非養(yǎng)即道，古來賢者多如此。”

    　　養(yǎng)，養(yǎng)生家，道，道家，聽到章老所出的這一個上聯(lián)，之前一個一個列名時，許廣陵隱隱感受到的東西這時便陡然地被這句話所貫穿起來，一時間，竟讓他有一種震驚又或者醍醐灌頂?shù)母杏X，總之，一個抖擻，或者說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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