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朝中重案會由三司同審,三司分別是刑部、大理寺以及督察院,提審犯人必須三司皆在。 金氏此言一出,刑部尚書、督察院右都御史以及大理寺卿鄭業皆面面相覷。 鄭業對金氏有維護之心,便清了清嗓,開口道:“聽說金陳兩家是舊識,當年多虧金家相助陳大人才能參加科舉,陳大人為金寒時補習也正因要還當年的恩情,是這樣嗎?” 這不是什么秘密,金氏便坦然頷首應下。 鄭業點點頭,與刑部尚書和右都御史道:“金陳兩家素有往來,如此倒是可以證明陳大人所言不虛?!? 證明此事的同時又維護了金氏的名譽。 刑部尚書年過五旬,下巴蓄著小胡子,擼著胡子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右都御史卻道:“既是如此,陳大人為何飽受酷刑卻也不肯交代實情呢?” 鄭業掃了他一眼,左都御史與右都御史雖只差一字,卻差了近乎一級,看來右都御史不大想讓陳濯全身而退了。 陳濯眸光復雜的看著金氏,心里既擔憂又動容,他太知道她來這里需要有多少勇氣,他們也都清楚此事傳開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可她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陳濯沒有交代自己為何要買牡丹花,一是因為他不想將金氏牽扯其中,二來他知那游商已死,即便他道出真相,有金氏為他作證,卻也不能徹底洗清他的嫌疑。 既是如此又何必牽連她的名聲呢? 金氏想的自然沒有陳濯這般深,那日聽蘇鈺說陳濯與這游商有往來,她便有所懷疑。 此番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她便立刻趕來為陳濯作證。 名聲很重要,但遠不如他和寒時的安危重要。 若人都沒了,她要這名聲又有何用? 陳濯沉聲回道:“我給那人錢財只是為了買牡丹花而已,至于我送給何人與案情有關嗎? 更何況那人是名商販,柴米油鹽、古玩字畫皆有涉及,難道與他有往來便是買賣考題嗎?” 右都御史被問得一哽,偏頭看向刑部尚書和鄭業,“兩位大人如何看?” 鄭業思忖后著開口道:“翰林院幾位大人的確曾看到陳大人給了那游商銀錢,但他們當時并未看到兩人交易了何物。 如今陳大人與金小姐證詞相佐,本官以為不能僅憑那幾位大臣的證詞做定數。” 刑部尚書擼著胡子,再度點頭,表示認同。 右都御史則反駁道:“話雖如此,可如今也沒有直接證據可證陳大人與金寒時清白無辜。 其余那些考生皆已招供,可見春闈舞弊案并非子虛烏有,既是如此陳大人與金寒時便仍有嫌疑。” 刑部尚書又點了點頭,似覺右都御史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鄭業擰著眉,偏頭掃了右都御史一眼,這老小子看來是鐵了心要落井下石了。 他想了想,開口道:“那本官問你們,可還記得那盆牡丹的品種?” “自然記得。”金氏連忙回道。 鄭業點點頭,命人給他們兩人皆遞了紙筆,開口道:“那你們現在便寫下那盆花的品種及特點,如若一致本官便可將其列為重點證據?!? “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刑部尚書很好說話的點頭應下,右都御史抿抿唇,沒吱聲。 兩人接過紙筆,很快落筆,待呈至鄭業手中時,鄭業明顯松了一口氣。 兩張紙上皆寫著“雪落煙霞”,那是一盆粉底描白邊的牡丹,十分稀少,是以陳濯才會特意尋了那游商定購。 “如此看來陳大人真有可能是被誤會了?!毙滩可袝鴶]著胡子感慨道。 金氏眼中亮起點點星光,卻聽右都御史淡淡道:“可萬一這是他們提前商定好的呢?” 鄭業有些不悅,“那方才范大人怎么不說?倒省得讓本官浪費時間!” 右都御史是想看看陳濯與金氏所言到底真假,如果對不上就可以直接判定他們是在說謊,陳濯便更難自證。 “鄭大人、吳尚書,此案涉及朝廷根本,陛下將此事交于我們三人,我們自要格外謹慎,絕不能有一絲錯漏,否則哪里對得起陛下對我們的信任?” 刑部尚書連連頭,“對對,此言有理啊?!? 鄭業有些氣沉,但御史臺出身的人最會上綱上線,他也不能再有意偏頗,只能繼續羈押陳濯,再行審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