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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帶著谷雨走進(jìn)一家大排檔，店內(nèi)坐滿了游客，有的穿著沙灘褲，有的背著背包拿著行李，大包小包堆滿了角落。吵鬧的聲響讓谷雨有些不適應(yīng)，但他只能硬著頭皮進(jìn)去，畢竟是他讓林昭做決定的。

    “這家比較便宜，分量也很足，味道也不錯(cuò)，他們家的海鮮是在我家供貨的，保證新鮮。”林昭剛坐下，就將斗笠摘下，又迅速地將谷雨面前擺放的碗筷拿到面前來，熟練地用熱水沖洗。

    谷雨將菜單放在她的面前，問她：“你喜歡吃什么？”

    林昭把沖洗好的碗筷擺回到他的面前，又將菜單拿給他：“我不挑，你來點(diǎn)就好。”

    谷雨拿起那張滿是油光的菜單，問她：“有忌口嗎？”

    “沒有。”

    谷雨叫來了服務(wù)員，點(diǎn)了一道青菜，一道小炒牛肉，一道椒鹽蝦，一道蛤蜊湯，一鍋米飯。

    還想再點(diǎn)多一道菜時(shí)，就被林昭制止：“夠吃了。”

    正值飯點(diǎn)，店里不一會兒就坐滿了人，晚來的游客過來詢問后只好灰溜溜走去找下一間餐館。

    “最近游客很多，我們經(jīng)常一大早就要去撿海鮮，每天都很忙。”

    “撿海鮮好玩嗎？”谷雨問她。

    林昭輕聲“嗯”了一句，她看著周圍的餐桌，指著谷雨身后那一桌：“他們吃的牡蠣很多是我撿的。”

    “小時(shí)候總是被大人要求一起去趕海撿海鮮賣錢，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去玩，很抗拒。長大之后，倒是習(xí)慣了天天在海里干活。”

    “東來島有很多大海的傳說，不知道明哥有沒有聽過？”

    谷雨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光芒，他看著林昭等待她的回答。

    林昭雙手?jǐn)[在餐桌上，托著腮幫子，像個(gè)小孩子和誰講起那個(gè)古老傳說：“據(jù)說，午夜時(shí)分，在滿天繁星的夜空下，在海灘上可以撿到寶貝，那是海神賜予的禮物。因?yàn)楹Ｉ裰荒芡砩铣霈F(xiàn)，他會變成人，或者變成小動物，在海灘上散布禮物，等待有緣人來撿。”

    “不是說，晚上會有海妖上岸抓女人回去當(dāng)新娘嗎？”谷雨給她的茶杯倒上一杯濃茶，放在她的面前。

    林昭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不禁讓她發(fā)出嘶嘶聲。

    谷雨拿來一張紙巾遞給她：“小心燙。”

    林昭拿過紙巾，擦擦下巴上的茶水，她說：“對，海妖也會上岸。海神是來送禮物的，海妖是來搶女人的。海妖很狡猾，每次等著海神上岸撒禮物之后，躲在一旁看看有沒有人來。”

    谷雨笑著說：“海妖挺聰明的嘛。”

    “對。”林昭拿起杯子，捧在手里，她說：“很久很久以前啊，就流傳有個(gè)漁女，大半夜不在家里好好呆著，非要出來撿海神的寶貝，結(jié)果就被海妖抓走了。”

    “那她死了嗎？”

    林昭搖搖頭，說：“沒有，她被海妖抓走之后，不讓海妖碰她。因?yàn)楹ＱL得很恐怖，把她嚇到了。可是海妖很喜歡她，就為了她，上岸撿海神的寶貝。海神扔一個(gè)，海妖就撿一個(gè)，都撿回去給漁女了。可是漁女還是不喜歡他，后來，海妖就去找海神，他跪在海神的面前，乞求海神可以幫幫他。”

    “再后來呢？”

    林昭說：“再后來，海神就給了海妖一副好看的皮囊，拔掉了海妖的劣根。漁女勉強(qiáng)能接受海妖，又看著海妖為了她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也沒有再做壞事，就慢慢對他動了情。”

    谷雨淡淡地問林昭：“那你喜歡海妖還是海神？”

    林昭思索片刻：“我覺得都挺好的。”她莫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她靠在椅背上，跟谷雨說：“我都想遇到。”

    她說：“小時(shí)候，有一次，我大半夜不睡覺，叫上了阿禮，讓他陪我去海灘邊撿寶貝，可是什么寶貝都沒有撿到。我沒有被海妖捉去當(dāng)新娘，阿禮也沒有變祭品。我們倆倒是撿了一大桶海帶。”

    她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抬頭看著谷雨說：“明哥，你要是想趕海，可以來找我，我?guī)闳ィ覔旌ｕr很厲害的。”

    林昭很自豪地說著她趕海有多厲害，說到興奮時(shí)，眼神里閃著金光，好似正午時(shí)分的海中央海面，波光粼粼。

    “小昭。”

    林昭看著谷雨正經(jīng)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慌忙低下頭，用著手背揉揉鼻子，她聽到谷雨跟她說：“每個(gè)人都是獨(dú)特的，無法被替代的。你很漂亮，很單純，也很厲害，有著我或是王思禮都不會的技能。”

    “如果你想要知道對方的心意，你要開口問，才會知道答案。不用顧慮太多，也不用自卑，你也是一個(gè)非常好的女生。”

    林昭點(diǎn)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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