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海的女兒-《孤島·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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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上門,谷雨走到客廳,他低頭看著黎棠,她只是翻了個身,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甚至還流了口水,嘴角掛著一道白色的印記。
谷雨又打了一個噴嚏,他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是有些發(fā)燙。他又倒了一杯熱水喝,捧著滾燙的杯子,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黎棠。
此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睡眠不足加上身體的乏力,讓他很難受。
陽光灑在庭院里,落在草坪上變成一片金黃,沉靜中透露著生氣,屋內(nèi)的溫度也跟著漸漸上升。
這時才稍微不覺得寒冷。
黎棠仍然沒有醒來,只是不時地發(fā)出一些嗯哼聲,顯然睡得很熟。散亂的發(fā)絲遮住了她的臉龐,毛毯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
一聲清脆的門鈴聲響起,劃破屋內(nèi)的靜謐。
谷雨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院子外,溫?zé)岬年柟獯蛟谒募∧w上,祛除了他的寒意。他打開大門,門外站著一位女人:頭戴斗笠,佩帶藍(lán)色花巾,上身穿著緊窄短小的衣服,下身穿著特別寬松肥大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水鞋。
她這一身穿著,是東來島漁女的傳統(tǒng)裝扮。
因常年在太陽底下暴曬,她的皮膚看起來很黝黑。
女人笑著問了聲好:“明哥,阿禮讓我來給你送藥。”她遞過來一個皺巴巴的白色塑料袋,打了一個活結(jié),感冒藥的盒子棱角戳破了袋子,冒出頭來。
谷雨接過袋子,說了聲:“謝謝。”
他扶著門,正琢磨著把門關(guān)上時,女人上前一步,低下頭,眉頭微蹙,雙手抓著衣角,指尖不停摩挲著上面的祥云圖騰,頓了頓,才開口:“有個事,我想麻煩你幫我……”
女人的聲音很小,像蚊子一樣。
谷雨低頭看著她,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么?”
她抬起頭來,目光不敢與谷雨直視,她盯著大門上的浮雕圖案,囁嚅道:“有個事想請教你,我……你有空嗎?”
谷雨這才聽清她的話,將門敞開,邀請她進(jìn)屋。
女人沒有直接進(jìn)屋,而是先將腳上的水鞋脫下,擺在大門口的側(cè)邊。
“不用脫鞋。”谷雨看著她踩在地磚上的腳丫子,細(xì)膩而嬌嫩,像瓷器一樣完美無瑕,完全和她的容貌沒有相似之處。
女人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禮貌地說了聲:“我習(xí)慣不穿鞋。”
她笑起來很淳樸,眼神里流露著和他人不一樣的純真。
谷雨將她帶進(jìn)屋里,她脫下斗笠,拿在手中,張望著屋里的陳設(shè),好像見到什么稀罕物一樣,她不停地夸著:“真好看。”
谷雨把藥放在餐桌上,徑直走向電磁爐旁,跟她說:“隨便坐。”
谷雨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轉(zhuǎn)身見她端正地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斗笠抱在懷里,仰著腦袋四處張望。谷雨將水杯放在她面前,她輕聲說了句:“謝謝。”
谷雨坐在她的對面,打開藥,拿出兩包沖劑,又拿來一個水杯,將沖劑撕開倒入,接著倒上半杯熱水。沖劑顆粒很快就融化在水中,透明的水順便變成了棕褐色。
女人看著他,指著袋子里另外兩盒膠囊,說:“我不知道你是熱感還是冷感,都給你帶來了,這些要是都不行,我再回去給你拿。”
谷雨將另外兩盒藥拿出來,看了一眼,選擇了冷感那一盒:“不用,就是著涼了,吃這個就行。”
他看了一眼說明,拆開盒子,拿出一板,掰出兩粒藍(lán)青色的膠囊扔進(jìn)嘴里,接著將沖劑一口悶下。
女人喝了一口水,看著他把藥喝下,才緩緩開口:“我叫林昭,他們都叫我小昭,你也叫我小昭就好。”
“好,小昭。”
林昭的雙手?jǐn)[在餐桌下,又抓起衣角那一塊祥云圖騰不停摩挲著,她唯唯諾諾地說:“阿禮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你應(yīng)該是他很要好的朋友,你跟島上一塊長大的那些人不一樣。我就是想來問問,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他會不會……就是……”
谷雨一針見血地問她:“你喜歡王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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