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歇后語理解中同音字的功能探析
歇后語屬于語匯的一種,由前、后兩個語節組成,前一語節通常是比喻,可視為能指;后一語節說明本義,可視為所指,下面是小編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漢語歇后語理解中同音字功能的論文范文,供大家閱讀參考。
一、引言
在日常生活中,諧音雙關用語非常普遍。如廣告語“搶鮮(先)一步”“請勿痘(逗)留”,網絡流行語“神馬(什么)都是浮云”“鴨梨(壓力)山大”等,均使用諧音雙關來表達形形色色的社會生活。同時,諧音現象亦與時俱進,如“錢(前)途無量”“跌跌(喋喋)不休”“韓(寒)流”“海龜(歸)”等反映了改革開放后出現的一些社會新現象、新思潮、新人物。諧音雙關用語生動、形象、貼切地通過語音映射再現了語言的表意功能,在描述生活事件、豐富社會文化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語言始于語音。在每種語言中,都存在大量的同音異義字(詞)。語音相同或相近為語音隱喻(phoneticmetaphor)提供了可能。Fónagy提出語音隱喻的概念,主要是指語音與所指對象之間的象似性[1].李弘認為,隱喻基于Lakoff和Johnson所說的“跨域喻指”,Fónagy所指的“語音隱喻”更應該叫做“語音象似性”[2].而Vuletic認為,語音隱喻是不同意義通過各自能指的相似性或相近性進行的聯想,它是一種從語音層面進行的概念系統中的跨域映射,以相似性為認知基礎[3].這里的能指即語音。語音所以能夠在不同意義之間進行聯想,是因為它們具有相同或相似成分。李弘依據語義單位和音位單位的關系將語音隱喻分為六類:(1)音同形異義異類隱喻(homonymmetaphor);(2)歇后語和詩文對聯;(3)基于完全音同形同義異的語音雙關(如禁忌語);(4)語音仿似(parody);(5)押韻表達;(6)民俗文化中的語音隱喻(如委婉語)[2].諧音類語言的創作是語音隱喻的體現。魏萬德和伊慧認為,漢語經常運用語音相似性來構建語音隱喻,在發展過程中形成獨特的語音隱喻形式,主要包括歇后語、傳統樂府詩歌和網絡流行語[4].語音隱喻在漢語語匯中的突出表現形式是諧音型歇后語。王寅調查了溫端政主編的《歇后語大全》的B條目下收錄的2560條歇后語,發現運用語音隱喻構成的歇后語達15.4%[5]436.
歇后語屬于語匯的一種,由前、后兩個語節組成,前一語節通常是比喻,可視為能指;后一語節67說明本義,可視為所指。依據能指和所指的關系,歇后語可以分為喻意型和諧音型[6].諧音型歇后語采用諧音雙關完成前、后語節的語義聯系。語言使用受到先前存在于人們頭腦中隱喻圖式的限制和激活[7].人類大腦由于經驗作用積累了大量的概念知識和結構,并以最佳范例或原型為中心組織起來。這些概念結構構成概念隱喻或隱喻概念。概念隱喻構成思維和行為的方式,語言只是概念隱喻的外在表現形式。概念隱喻起著連接抽象域和具體域的橋梁作用。比喻性語言的理解經由概念隱喻范例或原型觸發,與整詞的比喻意義進行匹配,尋找比喻性表達的圖式和概念映射,完成認知加工。不同研究者已經在行為層面、神經心理學層面和個體發育層面證實了概念隱喻的心理現實性[8].因此,語音隱喻實際上是“用一個象征單位(一種音義關系)來喻說或激活另一個象征單位”[2],即用一個具體概念域來表達另一個抽象概念域,語音之間存在“映照性”關系。由于語義單位和音位單位不可分離,因此,語音隱喻不是簡單的語音之間的轉換,它實際上是通過“能指”達到“所指”即“語義”之間的跨域映射[9].
每一種語言都具有明顯的民族特征。徐鳳敏和趙艷馳認為,漢語諧音從形式上說,決定于漢語的語音結構;從內容上看,與漢民族的傳統文化有關[10].漢語以單音節語素為主,絕大多數的漢字都有意義,與音節一一對應,這為諧音提供了便利。漢民族在思想上多以事物之間的關系為出發點,講究對稱美,富于聯想,因此,漢語中的諧音現象特別多。作為語音隱喻的一種,許多歇后語都是諧音的妙用,在一定條件下,用“借音指意”方式表達暗含的意思。諧音型歇后語運用后一語節的音同或音近關系來表達意思,是一種“言在此而意在彼”的雙關現象,需要人們透過字面義,到另一個同音詞那里去尋找解釋。因此,理解諧音型歇后語,首先需要識別其中包含的同音字(詞)。從語言學角度看,諧音既是一種特殊的交際手段和表達方式,同時也容易產生歧義和語義不明確。那么,在即時條件下出現歇后語的前、后語節,在后一語節中出現同音線索是否有助于消除歧義,使語義明確,從而方便歇后語的理解呢?
大量研究表明,熟悉度影響語言理解。Libben和Titone認為,在不同任務下影響慣用語理解的因素不同,但熟悉度是穩定的因素[11].當遇到熟悉的慣用語時,比喻意義將直接提取而不受成分單詞和整詞意義關系的影響。Balconi和Amenta對慣常(熟悉)隱喻和新異隱喻的研究發現,新異隱喻激發出更強的N400效應,加工需要更多的認知資源[12].馬利軍和張積家對漢語慣用語和歇后語研究發現,在延時判斷中,熟悉度是影響慣用語和歇后語理解的主要因素,熟悉度高的語匯材料預測度較高。即熟悉度較高的歇后語,被試通過前一語節寫出后一語節的比率較高[13-14].溫端政對520多部文藝作品所用到的4893條歇后語統計表明,后一語節“歇”去的僅有375條,不到1/12.歇后語可以“歇后”的原因是前文中出現過或者歇后語的熟悉度較高[15]361.那么,熟悉的諧音型歇后語在同音字未呈現條件下是否反應更加快速和準確,可以不需要同音字線索的中介作用呢?
關于歇后語的名稱,語言學家存在爭議。一種觀點認為,歇后語是半截子話,后一語節可以歇去不說;另一種觀點認為,歇后語的本質在于前、后語節之間的語音停頓,說出前一語節,給聽者一些思考時間,即為“歇后”.溫端政不同意上述觀點,認為歇后語既不是半截子話,也不是前、后語節語音的停頓[15]366.那么,“長時”歇后是否有助于歇后語加工?本研究以諧音型歇后語為材料,考察熟悉度、同音線索和前、后語節呈現的時間間隔對歇后語理解的影響,揭示同音字在漢語歇后語理解中的作用。
二、實驗1前、后語節短暫“歇后”對歇后語的理解(ISI=500s)
(一)實驗目的
探討在短暫“歇后”條件下有、無同音線索對歇后語理解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
1.被試:50名漢族大學生,男20人,平均年齡21.3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設計:2(熟悉度高、低)×2(有、無同音線索)混合設計。熟悉度是被試內變量,有無同音線索是被試間變量。
3.材料:從《中國歇后語大辭典》[16]《歇后語9000條》[17]選取諧音型歇后語200條,80名大學生對歇后語的熟悉度和預測性進行語義評定。熟悉度采用7點評定,預測度指被試依據前一語節寫出后一語節的內容比率。從評定材料中選取諧音型歇后語56條,高、低熟悉的歇后語各28條。熟悉度差異顯著,F(1,54)=298.29,p<0匹配歇后語的預測度、總長度、后一語節長度及筆畫數,t檢驗表明,差異均不顯著,p>0.05,見表1.另選取42條歇后語,對后部分交叉匹配和自編后一語節,作為填充材料。如“賣蝦米不拿秤---動(凍)了心”[抓瞎(蝦)],“書店失火---不關我事”[自然(字燃)].
4.程序:采用E-prime軟件編程,材料隨機在計算機上呈現。在實驗中,屏幕中央首先呈現紅色注視點“+”500ms,接著呈現歇后語的前一語節。由于歇后語的前一語節的字數不同,為保證被試能夠理解,呈現時間按照“前一語節的字數×150ms”變化,間隔500ms后呈現歇后語的后一語節。后一語節依據有無同音線索分為兩種,有同音線索的形式如“有言(鹽)在先”,無同音線索的形式如“有言在先”.被試的任務是判斷前、后語節的語義是否一致:如一致,就按下F鍵;如不一致,就按下J鍵,按鍵反應在被試間平衡。后一語節呈現反應完畢,緩沖1000ms,進入下一個trail.在正式實驗前,有24個練習。正式實驗包含98個trail,實驗中途可休息一次,最多2分鐘。計算機自動記錄被試判斷的反應時和反應的正誤。計時單位為ms,誤差為±1ms.采用SPSS11.5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
(三)結果與分析
反應時數據分析時剔除錯誤反應和M±2.5SD以外的數據,占20.1%.結果見表2.
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熟悉度的主效應顯著,F1(1,48)=49.85,F2(1,108)=14.80,p<0.001.高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低熟悉歇后語。有、無同音線索的主效應不顯著,F1(1,48)=0.48,p>0.05,F2(1,108)=0.08,p>0.05.熟悉度與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48)=16.91,p<0.001,項目分析不顯著,F2(1,108)=1.22,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對低熟悉歇后語,有無同音線索的反應時差異不顯著,p>0.05,說明同音線索不影響對低熟悉歇后語的理解;對高熟悉歇后語,有同音線索時的反應時比沒有同音線索時的反應時顯著短,說明同音線索易化了高熟悉的歇后語的通達速度,p<0.001.
錯誤率的方差分析表明,熟悉度的主效應顯著,F1(1,48)=54.58,p<0.001,F2(1,108)=4.12,p<0.05.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更高。有、無同音線索的主效應顯著,F1(1,48)=209.25,p<0.001,F2(1,108)=40.14,p<0.001.同音線索顯著降低了錯誤率。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48)=10.52,p<0.01,項目分析不顯著,F2(1,108)=1.08,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無同音線索時,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顯著,p<0.001,差異為11.88%;在有同音線索時,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顯著,p=0.001,差異為4.40%,同音線索降低了兩者之間的錯誤率差異。低熟悉歇后語在兩種條件下的錯誤率之差為21.96%,高熟悉歇后語在兩種條件下的錯誤率之差為14.48%.與高熟悉歇后語比,同音線索對低熟悉歇后語的正確率影響更加顯著。
(四)討論
實驗1表明,熟悉度和同音線索均影響歇后語的理解。與低熟悉歇后語比,高熟悉歇后語在兩種87條件下反應時更短,錯誤率更低,表明語言經歷易化了概念隱喻和語音隱喻映射。與無同音線索條件比,在有同音線索時,高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既快速又準確,低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更加準確。歇后語的認知基礎是概念隱喻。熟悉度的高、低意味著隱喻映射(mapping)的難、易。高熟悉歇后語的隱喻映射容易,低熟悉歇后語的隱喻映射困難。諧音型歇后語的前、后語節的意義并不存在直接的對應,意義聯接需要以同音詞的通達為中介,在無同音線索時,被試理解困難。如歇后語“老牛拉車---災禍(載貨)”,“老牛拉車”和“災禍”之間并無必然的語義聯系,需要通過“載貨”通達“災禍”.由于語音識別存在滯后的趨勢[18],被試對諧音型歇后語的通達需要在前、后語節意義通達后再激活語音,認識到語音的中介作用,造成在無同音線索時對前、后語節語義連接加工困難,錯誤率上升。
熟悉度的作用受有無同音線索影響。高熟悉歇后語的前、后語節的概念聯系強,語音映射能力強,同音線索更多地有利于前、后語節的語音映射和概念語義映射,降低了反應時和錯誤率。同音線索為低熟悉歇后語前、后語節的語義一致判斷提供了參照,保證語音映射的順利完成,降低了錯誤率,但由于前、后語節的概念語義映射相對困難,未能顯著地縮短反應時。實驗1證實了熟悉性和同音線索在諧音型歇后語理解中的作用,那么,如果增加前、后語節呈現的間隔時間(即增加“歇后”時間),給被試更多的思考時間,被試的反應是否會有所變化?實驗2將ISI延長到1000ms來探討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過程。
三、實驗2前、后語節長時“歇后”時的歇后語理解(ISI=1s)
(一)實驗目的
探討在較長時間“歇后”條件下有、無同音線索對歇后語理解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
1.被試:50名漢族大學生,男26人,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未參加實驗1.
2.材料、設計與程序:同實驗1.只是前一語節呈現后,空屏1000ms,呈現后一語節。
(三)結果與分析
反應時數據分析時剔除錯誤反應和M±2.5SD之外的數據,占19.2%,結果見表3.
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熟悉度的主效應被試分析顯著,F1,(1,48)=21.93}p<0.001,項目分析邊緣顯著,F2(1,108)=3.47,p=0.06.高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更快。有、無同音線索的主效應不顯著,F1,(1,48)=0.02,F2(1,108=0.20,p>0.05.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48)=10.77,p<0.O1,項目分析不顯著,F2(1,108)=1.72,p>0.O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無同音線索時,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理解速度并無顯著差異,p>0.O5;有同音線索時,高熟悉歇后語比低熟悉歇后語反應更快,p<0.001.
錯誤率的方差分析表明,熟悉度的主效應顯著,F1,(1,48)=33.73,p<0.001,F2(1,108=7.51,p<0.O1.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更高。有、無同音線索的主效應顯著,F1,(1,48)=95.34,F2(1,108)=46.68}p<0.001.有同音線索時錯誤率低。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邊緣顯著,F1,(1,48)=3.77,p=0.06,項目分析不顯著,F2(1,108)=0.96,p>0.O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無同音線索條件下,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顯著,p<0.001,差異為9.40%;在有同音線索條件下,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顯著,p<0.001,差異為4.60%.同音線索顯著降低了兩者一之間的錯誤率的差異。低熟悉歇后語在兩種條件下的錯誤率之差為19.72%,高熟悉歇后語在兩種條件下的錯誤率之差為14.92%.與高熟悉歇后語比,同音線索對低熟悉歇后語的正確率影響顯著。
(四)討論
實驗2表明,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影響反應時和準確率。熟悉歇后語理解更加準確,同音線索有助于被試快速準確地做出判斷。雖然前、后語節的間隔時間增加,但反應趨勢與ISI=500ms時相同。即在無同音線索時,概念隱喻映射需要語音作為過渡,語音線索通過對前一語節語義的把握來通達;在有同音線索時,語音隱喻可以通過同音字來通達,如“老太太上雞窩---奔(笨)蛋”,同音字呈現使得前、后語節語義一致性明確,映射更加準確。
有、無同音線索和熟悉度之間存在著交互作用。在無同音線索時,高、低熟悉的歇后語反應差異僅表現為錯誤率不同;有同音線索時,相對于低熟悉歇后語,高熟悉歇后語的理解更加快速和準確。同時,有同音線索時,高、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顯著低于無同音線索時;與低熟悉歇后語比,有同音線索顯著降低了高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時,與高熟悉歇后語比,同音線索顯著降低了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低熟悉歇后語的前、后語節概念隱喻映射困難,需要對前、后語節的語義材料進行即時的建構映射,同音線索出現使得后一語節的語音重復,易化了語音映射和語義連接,卻未能加速源域和目標域之間的映射速度。
四、實驗1和實驗2的綜合分析
兩個實驗的`材料相同,被試具有同質性。為考察不同ISI(短時歇后和長時歇后)下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對兩個實驗的數據進行綜合分析。
反應時的2(熟悉度)×2(有無同音線索)×2(ISI)混合設計的方差分析表明,熟悉度的主效應顯著,F1(1,96)=67.00,F2(1,216)=13.72,p<0.001.高熟悉歇后語反應更快。ISI的主效應顯著,F1(1,96)=8.74,p<0.01,F2(1,216)=58.92,p<0.001.ISI=500ms時反應時顯著低于ISI=1000ms時。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96)=26.86,p<0.001,項目分析不顯著,F2(1,216)=2.91,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對高熟悉歇后語,有同音線索時的反應時顯著短于無同音線索時,p=0.06;對低熟悉歇后語,有、無同音線索的反應時差異不顯著,p>0.05.其他的主效應和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
錯誤率的2(熟悉度)×2(有無同音線索)×2(ISI)混合設計方差分析發現,熟悉度的主效應顯著,F1(1,96)=84.99,p<0.001,F2(1,216)=11.40,p<0.01.高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更低。有、無同音線索的主效應顯著,F1(1,96)=267.59,F2(1,216)=86.58,p<0.001.同音線索顯著降低了錯誤率。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96)=13.98,p<0.001,項目分析不顯著,F2(1,216)=2.07,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與高熟悉歇后語比,同音線索對低熟悉歇后語影響更加顯著,p<0.001.其他的主效應和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
綜合分析表明,熟悉度影響諧音型歇后語理解,高熟悉歇后語理解得更快。ISI影響反應時,隨著ISI增加,對歇后語的前、后語節語義一致性判斷的反應時變長。相對于ISI=500ms條件,在“歇后”時間增加時,同音線索并未加快高熟悉的歇后語的理解速度。原因可能是歇后語前一語節加工時間增加激活了更多的概念隱喻圖式,當包含同音線索的后一語節出現時,被試需要從所激活的映射內容中選擇合適項目,造成反應速度延緩。因此,在即時條件下的“長時”歇后,并未促進歇后語的加工得到改善。
同時,熟悉度和有無同音線索存在交互作用。和低熟悉歇后語比,有同音線索對高熟悉歇后語的理解速度影響更大;和高熟悉歇后語比,有同音線索對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影響更大。因此,同音線索對兩類歇后語影響不同。這與諧音型歇后語的通達機制有關。對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需要前、后語節語義內容映射的通達,以及后一語節的語音隱喻映射的通達,而語音隱喻映射通達除了受同音線索影響,還取決于前、后語節語義之間的聯系。熟悉度決定概念隱喻映射的難度和語音隱喻激活的可能性。同音線索易化了高熟悉歇后語概念語義映射速度,同時提升了準確性。但對低熟悉歇后語,即使呈現同音線索,由于語義映射難度大,語音重復的促進作用沒有使其映射快速完成。如“肩膀上搭爐灶---惱(腦)火”,被試對前一語節創設的語境本身就難以把握,后一語節“惱(腦)火”的出現僅僅在字面維度將前、后語節語義進行初步連接,被試更可能繼續思索前、后語節的語義合理的內涵,因而影響了反應速度。由于在無同音線索時被試更容易將前、后語節判斷為語義不匹配,作出錯誤反應,因此,同音線索降低了錯誤率。由此可見,熟悉度的差異表現為歇后語前、后語節之間語義連接的緊密程度不同。對高熟悉歇后語,語義連接緊密,同音線索在語音隱喻映射作用的空08間有限,同音線索的作用在速度和準確率上分流;對低熟悉歇后語,語義連接不緊密,同音線索更多地作用于語音隱喻,觸發語義連接準確性提高,未能有效地改善語義連接速度。
五、綜合討論
(一)熟悉度影響語音映射的通達效果
語音隱喻是通過語音相似性進行的跨域映射。跨域映射發生在兩個意義互不相關但在發音上相同或相似的域之間。陳新葵、莫雷和張積家認為,無論是慣用隱喻還是新穎隱喻,理解都需要概念匹配,即通達源域和目標域的映射關系[19].映射關系以經驗為基礎,經驗對構建概念圖式起著重要作用。本研究發現,熟悉度影響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高熟悉諧音型歇后語理解得既快又準。多數對比喻性語言理解的研究均證實了即時條件下熟悉度在語匯材料加工中的積極作用。如劉菁和張必隱發現,熟悉度影響隱喻句理解,被試對高熟悉目標隱喻句的反應顯著快于低熟悉隱喻句[20].行為和ERP研究也表明,熟悉度和語境影響漢語成語的識別和加工[21-22].馬利軍等人對漢語慣用語和歇后語的延時研究表明,熟悉度與慣用語和歇后語的可理解性存在顯著相關[13-14].對熟悉(慣常)和新奇隱喻的ERP研究表明,新奇隱喻的加工需要額外的認知努力去整合與以往概念圖式不一致的語言材料,激活了更大的N400,對熟悉隱喻和字面表達的加工卻無明顯的差異[23-24].漢語歇后語的理解基礎是概念隱喻。作為漢語歇后語的一個重要類別,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相對困難。理解諧音型歇后語需要識別歇后語的前一語節的內在涵義,激活涵義指向的內容,尋找后一語節中的諧音相關詞,通過語音的“中介作用”,識別后一語節的真正語義。而且,諧音型歇后語的前、后語節(如“茶館里招手---胡來”)有時并不存在語義上的直接連接和過渡,也沒有概念水平上的映射對應,需要通過后一語節內部的語音映射完成前、后語節的連接,而后一語節的語音映射又受前一語節所創設的語境影響。因此,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需要通過前一語節的語義激活后一語節內部的語音映射(“壺來”---“胡來”)。本研究證實,熟悉度不同的歇后語的概念隱喻和語音隱喻映射的難度不同。在兩種ISI條件下,高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和反應時都較低,表明歇后語的前、后語節語義映射的難度較小,對其理解是被試頭腦中已經建立的概念隱喻的提取,語義映射的相對快速又容易觸發語音隱喻的激活。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和反應時都較高,表明歇后語的前、后語節的概念隱喻映射難度較大,需要對視覺材料進行即時加工和對比,形成新的映射圖式,前、后語節所隱含的語音隱喻不易得到觸發。Yang,Fuller和Khodaparast等人的功能磁共振(fMRI)研究證實了上述推論。他們發現,正常被試對概念(慣常)隱喻加工激活了前額皮層和顳葉,但對新奇隱喻加工額外地激活了運動區皮層;腦損傷患者在理解新奇隱喻時激活了更為亞類的左側額下回皮層和顳回皮層,腦區激活更加分散,導致被試不能在抽象思維層面對新奇隱喻進行整合[25].在理解慣常隱喻時,腦損傷病人較多地激活前額葉,正常被試較多地激活一般語言加工區域。這說明,即使在加工慣常隱喻時,腦損傷病人都需要前額皮層參與(前額皮層與復雜認知處理有關),腦損傷導致語義記憶提取失敗,患者對慣常隱喻加工由提取轉變為在線(on-line)加工。Mashal,Faust和Hendler等人發現,被試在閱讀新奇隱喻時,左側額下回激活程度大于對慣常隱喻加工,同時還激活右腦的廣泛區域,而慣常隱喻句和字面意義句對大腦的激活程度沒有顯著差異[26].因此,對新奇比喻性語言加工需要大腦額外皮層參與,需要即時的整合加工。
與有同音線索條件比,在無同音線索條件下,高、低熟悉度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均相對較高(20.79%和31.40%)。對低熟悉(新奇)的歇后語,即使提供同音線索完成語音映射,概念語義映射依舊未能迅速完成。這表明,熟悉度更多地影響諧音型歇后語理解的概念語義映射而非后一語節的內部語音映射。對高熟悉歇后語,前一語節呈現會自動激活其所蘊含的概念隱喻,當后一語節出現時,被試可以迅速做出語義是否一致的判斷。由于隱喻映射常常是部分映射,而非完全映射,使得被試頭腦中激活的內容并不一定符合歇后語的后一語節內容。即使對較為熟悉的歇后語,對比于有同音線索條件,在無同音線索時,錯誤率依舊較高。對低熟悉歇后語,在兩種ISI條件下,即使有同音線索完成了語音映射,提供了語義線索,但由于語匯材料熟悉度較低,概念圖式需要在線建構,導致反應速度沒有提高。在ISI=1000ms時,被試反應較慢,支持概念隱喻單向映射的事實。由于隱喻是部分映射,使得在加工時間增加條件下,被試頭腦中激活了更多的語義內容,影響了反應時間。因此,熟悉度影響前、后語節的概念語義映射的完成,而同音線索保證諧音型歇后語正確的理解。同音線索降低了高、低熟悉的歇后語的錯誤率差異,提升了高、低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時差異。
(二)語音隱喻映射在歇后語理解中的中介作用
是否提供諧音線索,會影響諧音型歇后語理解的速度和準確率。在ISI=500ms時,與無同音線索比,提供同音線索既縮短了高熟悉歇后語的反應時,又降低了錯誤率;在ISI=1000ms時,與無同音線索比,提供同音線索僅降低了高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在兩種ISI條件下,與無同音線索比,提供同音線索僅降低了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未縮短反應時。諧音型歇后語的前、后語節的語義并不存在嚴格的定向聯系,源域和目標域的相似特征對應需要語音隱喻的中介作用。在未提供同音線索時,被試需要通過語義映射來識別語音映射,由于前、后語節的語音映射和語義映射的非唯一性,導致錯誤率顯著上升。
概念隱喻映射的難度影響同音線索的作用。熟悉度不同的概念隱喻映射所需要的認知努力不同。熟悉度引發的映射機制差異導致在有同音線索條件下兩類歇后語的反應指標的變化不同。對高熟悉歇后語,不僅語匯識別容易,前、后語節的概念隱喻映射識別也相對容易。同音線索促進了語音映射和語義映射的速度和準確率,表現為反應時的縮短和錯誤率的降低。低熟悉歇后語,不僅語匯識別困難,前、后語節的概念隱喻映射亦困難。同音字呈現僅能夠保證語音映射完成,卻未顯著地促進語義映射加工的速度,僅表現為錯誤率下降。例如,歇后語“豆芽炒蝦米---兩不值(直)”,被試需要識別豆芽和蝦米的特征---“不直”,這一過程較為困難,因為豆芽和蝦米并不僅僅具有“不直”的特征,而且該特征也不是兩種事物的典型特征,或者說被試對這兩種事物以“不直”為特征的語言經歷較少。當后一語節“兩不值”呈現時,被試或許并未激活與“彎曲”相關的特征,在無同音線索時做出錯誤反應。同音線索呈現激活了前、后語節的概念聯系,保證了語音映射完成,語義映射的銜接,“否”反應向“是”反應轉變,提升了反應正確率。對高熟悉歇后語,概念隱喻映射容易,特征識別迅速,同音線索呈現不僅降低了錯誤率,還表現為“慢”反應向“快”反應轉變。研究也發現,同音線索的作用更多地集中在語音隱喻映射通達上,而不是集中在前、后語節的概念語義映射通達上。在兩種ISI條件下,與無同音線索條件比,同音線索降低了低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在ISI=1000ms條件下,同音線索僅降低了高熟悉歇后語的錯誤率。這說明,同音線索更多地影響諧音型歇后語反應的準確率。在未呈現同音線索時,被試較多地做出了錯誤反應,表明被試在概念映射上未能銜接前、后語節的語義內容,而同音線索的呈現使得被試將前后語節的語義進行連接。但是,該連接需要額外的資源進行整合。同音線索呈現更多地使被試做出歇后語前、后語節語義一致的判斷,但未能提升該判斷的速度。
諧音詞(或字)提升歇后語理解的準確性或許與歇后語自身的性質有關。肖乙戈指出,諧音型歇后語的后一語節構成的語符列常給人難以理解甚至站不住腳的感覺,把它們稱為“詞語”,并不合適[27].它們中間的大多數,內部構成成分的語義不太搭配;整個語符列頂多只能算作某種虛擬的東西。如“一布(步)登天”“針(真)干”“牽須(謙虛)過度(渡)”“泄私糞(憤)”等,它們通過諧音字構成具有合理意義的“詞語”,如“一步登天”“真干”“謙虛過度”泄私憤“,完成意義傳遞。由于前一語節的語義內容主要針對的是”虛擬“的字符列,如果諧音詞(或字)字不出現,對其理解就存在困難,如”裁縫打架---真干“,被試就較難理解前、后語節的語義是否一致。
(三)語音隱喻映射的語用通達機制
語言源于語音,是重要的文化現象,反映各民族的文化特色。一種語言中的諧音成分受語言的語音結構限制,同時與一定的文化傳統和民族心理聯系[6,28].諧音作為一種語言現象,普遍存在于各種語言中,漢語的諧音現象尤其多。漢語只有400多個音節,即使和音調配合,也只能形成一千多個不同的音節結構形式。尹文剛通過計算得出實際存在的漢字全部有意義音節總數是1307個[29].漢字數量遠多于漢語音節數量,導致漢字同音率(同音字音節在總音節中的比率)較高,達到80.49%;漢字同音度(同音度等于與該同音音節相連的同音字個數)也較高,達到7.85,出現一個音節與幾個語素對應的現象。漢語中大量的詞28語同音現象為語音隱喻提供了物質條件。諧音是漢族文化發展的必然,諧音型歇后語的出現是漢語語音隱喻的具體運用。本研究發現,即使是對低熟悉諧音型歇后語,在無同音線索時,被試依舊能夠激活其內在的語音隱喻(兩種ISI條件下正確率為67.33和69.86,遠高于50%的猜測水平),表明被試具備良好的語音隱喻識別力,暗示了”諧音意識“在漢語使用者日常生活中的普及。事實上,被試良好的諧音意識與漢民族的特殊文化氛圍息息相關。無論是從日常生活的飲食還是各類流行的網絡語言、經濟社會語言,時時處處可見諧音的影子。如食物中的餃子、發糕、湯圓;舉行婚禮時將桂圓、棗子、花生、栗子放入新人被褥中的習俗;網絡聊天語言的數字代碼886、520等,都是通過諧音表達語義。因此,潘文國認為:”如果考慮到漢字形音義一體的本質,我們馬上就會發現同音字多的問題不僅不是漢語的一個弊病,而且是漢語的一項重要特色。整個漢語文化,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諧音文化:整部漢語使用的歷史,可以說離不開對同音字現象的妙用、巧用。“[30]
郭貴春指出,科學隱喻的展開過程內在地、本質性地包含著語境提示的關鍵因素[31].在語音隱喻認知中,人們必須依靠直覺、記憶、想象、辨認、思考和推理等復雜的認知手段,而諧音型歇后語的前一語節和諧音詞恰恰發揮了語境的創設作用,使得歇后語理解從靜態走向動態。首先,諧音詞對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具有重要提示作用。向志敏認為,對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需要借助整個歇后語的前一語節提供的意象,但其作為隱喻性表達的關鍵常在其后一語節的一兩個諧音詞上[32].否則,前、后語節的語義理解起來就感覺比較突兀,如”一壇子蘿卜---抓不到韁(姜)“;”賣布不帶尺子---存心不良(量)“.可見,同音線索使得前、后語義的連接成為可能,提升了加工的流暢性。研究發現,同音字呈現有助于被試做出正確反應,同音線索顯著地降低了語義一致性判斷的錯誤率。在同音線索出現時,語音兩次重復激發了詞匯識別中的語義激活共振,讓被試能夠清晰地形成語音映射。同音字出現對應了前一語節的內容,為前、后語節概念語義映射的完成提供了可能。歇后語的前、后語節的創作符合明示-推理原則和關聯原則。歇后語前一語節促進語匯的迅速通達。王寅認為,隱喻既基于相似性,也創造相似性,隱喻與相似性之間存在一種辯證關系[5]415.在無同音線索時,被試對諧音型歇后語的理解是通過前一語節的內容來創建(激活)語音相似性。王巖同樣指出,歇后語的前一語節營造了一種語境,方便了對后一語節的理解,前一語節具有語境鋪設的作用[33].例如,”馬背上釘掌---離題(蹄)太遠“,”馬背上釘掌“蘊含著”掌釘釘的不是地方“的涵義。研究發現,高熟悉歇后語的前一語節提供了更為直接的語義指向,當后一語節出現時,加工更為準確和快速,表明前一語節的語義性質在歇后語理解中的作用。
對歇后語名稱的本質,語言學界存在爭論。一種觀點認為,歇后語的后一語節可以省去不說,讓聽話人體會猜測;另一種觀點認為,歇后語的名稱反映了前后兩個語節之間語音上較長的停頓。溫端政不同意上述兩種說法,認為歇后語不能隨意”歇后“,歇后語也不是語音的停頓[15]366.本研究發現,即使是熟悉性相對高的歇后語,無同音線索的錯誤率依舊相對較高,表明歇后語的后一語節的信息不能隨意缺失,即歇后語不是”半截子話“.同時,在前、后語節的時間間隔增加時,對前、后語節的語義一致性判斷的錯誤率未發生變化,反應時卻明顯地增加,表明”長時“的語音停頓并未促進諧音型歇后語的通達。”長時“的語音停頓使得反應時間增加的可能原因是概念隱喻是部分映射,隨著前一語節加工時間增加,被試激活了與前一語節語義相關的其他內容,使得對后一語節的反應速度減慢。通常,一個概念可以從許多不同角度進行概括或描述。在隱喻映射中,目標域有一個隱喻聚焦(highlighting)的過程,源域有一個隱喻運用的過程[34].隱喻聚焦是指當源域映射到目標域時,目標域只有一部分特征進入焦點而成為映射對象。在后一語節沒有出現之前,前一語節的概念聚焦是無源之水。因此,對諧音型歇后語,單純給出前一語節(歇后),被試并不能夠準確地理解歇后語。前一語節的熟悉度、映射線索是否出現將對概念隱喻映射產生影響。研究證實,熟悉度和同音線索可以明顯地提升語音隱喻通達的準確性。雖然前一語節已經創設了足夠的語境,但要通過語境識別后一語節,在熟悉度低和無同音線索條件下,反應準確性低。成功地理解諧音型歇后語的前提是熟悉度高或提供同音線索抑或兩者同時滿足。這意味著,在具體語言使用中,為了方便加工,使用諧音型歇后語盡量不要”歇后“,同時要提供必要的同音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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