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金錢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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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沖道,“你在那里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馬曉筱道:“我也要去。”
王沖和李宜書幾乎同時出聲制止,“不可以。”
王沖說:“曉筱,外面太危險,你身體也沒有完全康復(fù),而且還喝了酒,你在家安心等著,我跟宜書同去即可,用不了太久時間。”
馬曉筱不悅道:“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里。”
王沖上前親了她額頭一下,拍了拍她肩膀,“我們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乖啊,最多一兩個小時,我就回來。”
“那你每隔半小時給我打個電話。”
王沖只得同意。
王沖飲了酒,李宜書開車,十五分鐘后,兩人來到了城東區(qū)麗水公園涼亭這邊。此時已是夜里九點,春寒料峭,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將王沖僅有的一點酒意吹去。
“奇怪,怎么沒人?”李宜書嘀咕道。
王沖正要打電話,忽然聽到旁邊有人道,“我在這里!”
一名女子從公園涼亭不遠(yuǎn)處假山后面閃出身來,正是康婉。只是,原本身材姣好、衣衫得體的康婉,此時卻有些狼狽,頭發(fā)亂糟糟的,衣衫也有不少污漬。
王沖跟康婉介紹了李宜書后,道,“你說遇到麻煩了,是什么意思?”
康婉說,“有人要殺我。”
“怎么回事?”
王沖見康婉瑟瑟發(fā)抖,于是道,“先找個暖和點的地方說吧。”本來要去一家咖啡廳,康婉死活不同意,說害怕被人看到,最后王沖帶他們?nèi)チ艘患也枭纾@個時間人少,要了個包間,王沖將服務(wù)生支使了出去。
康婉這才道,“這件事與天馬集團(tuán)的案子有關(guān)。”
李宜書一聽就來了興趣,“我可以錄音嘛?”
康婉道,“隨便你。”
于是,康婉將事情來龍去脈、前因后果道了出來。
康婉道:“這件事要從上個星期說起,跟你女朋友也有些關(guān)系。”王沖納悶,”馬曉筱?一周前,她被天馬集團(tuán)的人綁架了。”
“正是,一周前,我去了東郊府邸的家中,這次也巧,平時我都住在城中區(qū)的家中,因為晚上有個約會,我有件首飾在東郊府邸,所以特意開車去了一趟。一進(jìn)園區(qū),我就覺得氣氛不對勁,一群保安和保鏢正在找什么人似的,當(dāng)時我著急約會,也沒有在意。等回到了家中,卻發(fā)現(xiàn)了馬曉筱藏在我的衣帽間里。”
“什么?”王沖納悶道。
李宜書望了一眼王沖,“她沒跟你說嘛?”
王沖搖搖頭,“這段時間,我們的話題很少提那件事,曉筱是要強之人,她不肯說,我也不方便問。”王沖又對康婉道:“后來呢?”
“馬曉筱說她被綁架了,求我?guī)鋈ィ移鸪跻詾槭驱R北望也勾搭上了她,后來稍微一聊,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么回事。我本想救她出去,可當(dāng)時齊北望來了,他說要去國外一段時間,避避風(fēng)頭,我就知道,天馬集團(tuán)可能遇到麻煩了。我跟他吵了一架,他打我時,馬曉筱喊出聲來,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齊北望他們派人抓走了馬曉筱,把我扔在了房間里。
我本來晚上有約會,可是臉上挨了打,腫了起來,沒法見人,所以就賭氣留在了家中。后來,我覺得不對勁,齊北望、齊中原為什么要跑路,為什么要抓馬曉筱,肯定有什么東西瞞著我。于是,當(dāng)天晚上,我偷偷跑到了三樓,想去一探究竟,誰料卻聽到了幾個人在吵架。”
李宜書訝道:“吵架?”
“對,吵架。我躲在外面偷聽,其中有齊中原、齊北望,趙曉城,還有一個人聲音很陌生,我從窗戶后面看不清楚,只覺得他個頭不高,年紀(jì)五六十歲,頭發(fā)有些灰白,聽齊中原叫他老三,趙曉城喊他趙董事長。”
王沖和李宜書互望了一眼,疑惑道:“趙友良?”
913的案子雖告破,但是資金的去向一直沒有搞清楚,此刻李宜書聽到康婉口中提到趙友良也參與到其中,心中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康婉繼續(xù)道,“我在窗口聽了半晌,他們好像是因為一筆錢的事情吵架。趙曉城道,'這筆錢已經(jīng)安全了,只要過了明天,把王沖和姓馬的那個娃兒做了,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把錢運到外省,我認(rèn)識幾個朋友,想辦法漂白了,咱們下半輩子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沒有問題了。‘齊中原卻不太認(rèn)同趙曉城的話,他說,’天馬集團(tuán)目前剛剛度過一個難關(guān),有了這筆錢,我們至少還可以在支撐半年,這半年里,我再去跟市里活動一下,老三那邊再想辦法支持一下,等到明年東華銀行上市,我們完全可以打個翻身仗。’”
王沖道,“原來齊中原他們內(nèi)部對這筆錢的使用也存在爭議。”
“趙曉城很不以為然的說,‘老爺子,如今形勢不同了,您還幻想著把天馬集團(tuán)給盤活呢,咱們天馬集團(tuán)什么樣子,您比我清楚,水都淹到脖頸了,再來一根稻草,咱們就沉底了,您到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嘛?’
趙曉城平時對齊中原很是客氣,可是那天晚上,他有些面目猙獰,他說,‘反正我不管你們,要是想救,你們自己去救,我只把我自己那份拿到,你們愛怎樣就怎樣。’”
“齊中原罵他,‘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家伙,白眼狼,當(dāng)年要不是我把你從狗嘴里搶過來,你早就成了野狗的腹中餐了。’趙曉城卻道,‘正因為如此,這幾十年來我對齊家兢兢業(yè)業(yè),做牛做馬,殺人放火,你們呢,只知道在這里發(fā)號施令,還有齊北望!’他指了指齊北望,‘這個狗屁不通的草包家伙,憑什么坐享其成?我趙曉城對你們齊家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些錢,是我冒著坐牢的危險賺過來的,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扔到天馬集團(tuán)里面?這分明是就是打水漂!’”
“齊中原被趙曉城這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他大罵趙曉城是畜生。齊北望也很不高興,他說,‘趙曉城,別以為這幾年來你做的吃里扒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們天馬集團(tuán)走到幾乎破產(chǎn)這一步,也少不了你的功勞,華鋁的財務(wù)老總是你同學(xué),去年你跟華鋁簽了一筆陰陽合同,套了兩千多萬的費用,你跟你同學(xué)把贓款分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嘛,不過看在你還是一條有用的狗,沒戳穿你的伎倆罷了。’”
“趙曉城被人罵作是狗,而且還是自己向來看不起的齊北望,哪里受得了這種話,各種尖酸刻薄的話都說了出來,別看趙曉城平日里一副溫雅的樣子,撒潑起來比村子里女人還瘋狂。齊北望又?jǐn)D兌他,‘趙總監(jiān),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你老婆娶得好,娶老婆送小姨子,這筆買賣可真是賺翻了,而且,你還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特別大方,聽說你跟你華鋁的同學(xué),和小姨子一起吃住同行,這種肚量,連我都自配不如啊。’趙曉城大吼一聲,雙目通紅,與齊北望扭打在了一起,齊北望年輕,身體又壯,
很快就把趙曉城揍得不行。”
“那個趙董事長倒也是冷靜之人,他說現(xiàn)在什么時候,危機還沒有解除呢,你們就先起了內(nèi)訌,要是外人知道,還不笑話死我們。這樣幾個人才停止了爭吵,齊中原問那筆錢的情況,趙董事長說錢他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藏在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這筆錢,他整整搬了兩個晚上,我就納悶了,究竟多少錢啊,竟然搬這么久!”
李宜書道:“兩億二千萬。”
王沖也補充道,“如果都是新幣的話,一萬元大約在115克,一億元將近1.15噸,這兩億多,重量將近五千斤,要真搬起來,可不就要搬上一兩天!”
康婉驚的張不開嘴,“媽呀這么多錢。”
王沖道:“這么說吧,按年薪十萬來算,你要不吃不喝干兩千兩百年,從秦始皇那時候開始干到現(xiàn)在。”
李宜書打斷道,“他們有沒有提錢什么地方?”
康婉道:“沒有,我感覺他們幾個人誰也不信任誰,趙曉城說要先把自己那份取走,被齊中原罵了一頓,于是一致決定,等第二天事情了結(jié)之后,找一輛油罐車,用瞞天過海之際,運到外地,然后再行分贓。后來那個趙董事長先離開了,說是等這邊結(jié)束后跟他聯(lián)系,還要他們小心你。”
王沖訝道:“我?”
康婉說:“對,趙董事長說你在東華銀行是出了名的愣頭青,關(guān)鍵腦子還聰明,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要是動手,那就干凈利索,千萬別拖泥帶水。”
王沖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這算不算夸獎。”
說實話,王沖與趙友良并沒有交集,除了在開大會時能遠(yuǎn)遠(yuǎn)望上一眼外,其余時間很少能夠見到他,調(diào)到董辦之后,他與趙友良也不過只是點頭之交而已,想不到,趙友良竟然給了他這么一個“中肯”評價。
“后來趙曉城去外面接電話,齊北望說,‘爹,這趙曉城真混蛋,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齊中原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現(xiàn)在他還有用處,等明天把王沖給做了,他也見不到后天的太陽。到時候,就說是與王沖兩敗俱傷,哈哈。’”
王沖暗嘆,人一旦面對金錢的誘惑,總是容易被欲望控制了心神,甚至做出極端之舉,自古以來,無外如此。他慶幸的是,自己常年與錢打交道,卻能夠守住一份本心,這是他最得意之處了。
“我聽了這話后,心中透涼,原本以為靠著美色能夠嫁入豪門,從此衣食無憂,卻沒有料到這兩個人竟是如此畜生之人,我嚇得連忙退去,結(jié)果卻驚動了齊中原父子,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我就到院子里開車跑了。當(dāng)時,我很害怕,整個東華市舉目無親,同學(xué)們也都不怎么聯(lián)系,我找了個旅館躲了兩天,后來在網(wǎng)上看到,說齊中原他們落網(wǎng)了,這才敢出來。結(jié)果,剛一露面沒多久,我就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幸虧我機警跑掉了。”
李宜書見她說前面時不似作偽,唯獨說到這里時,眼神有些飄忽閃爍,她的經(jīng)驗告訴她,康婉最后這部分,隱瞞了什么東西。
“康小姐,我想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恐怕也幫不了你。”
康婉臉色微微一變,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實話實說吧,我知道那個趙董事長就是趙友良,天馬集團(tuán)的人被抓之后,我就偷偷跟蹤上了趙友良,本來想著……想著……”
李宜書語氣咄咄逼人,幫她說道:“想著看有沒有機會分一杯羹,或如此類?”
康婉只得點點頭。
“不錯,我喜歡錢,我過夠了窮日子,既然齊北望沒法滿足我,而我又知道了這個消息,我自然不會放過。當(dāng)時我只知道有很多錢,但也沒想到是兩個億,既然趙友良是東華銀行董事長,肯定會在乎影響,于是我開始跟蹤趙友良,找到證據(jù),想用來要挾他,跟他索要兩百萬。"
“天馬集團(tuán)剛出事時,趙友良每天按時上班、下班,除了銀行就是家里,很是規(guī)律,根本沒有什么異常舉動。不過,我沒有放棄,直到第四天晚上,趙友良下班后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新區(qū)的一棟別墅內(nèi)。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從別墅內(nèi)出來,神色有些慌張,四處亂看,確定沒有人后,又開車走了。我看那邊到處都是攝像頭,也沒敢進(jìn)去,卻拍了幾張照片。”
“后來,我找到了趙友良的手機號,把照片發(fā)給了他,說我知道他的秘密,跟他要兩百萬,不然就去東華銀行告發(fā)他,他開始很緊張,一個勁兒跟我說好話,讓我給他時間準(zhǔn)備,我也是傻,竟然真相信了他,結(jié)果他找人找到了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已經(jīng)落到他手中了。我一氣之下,就把照片發(fā)給了你們林行長。”
王沖清楚的記得,在林天華辦公室,他從保險柜中取出幾張機密文件,把自己給他的材料裝訂在了一起,到了第二天我,趙友良就向董事會遞交辭職報告,原來是康婉在其中告的密。
李宜書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離開東華市去外面避避風(fēng)頭,又找到我們干嘛?”
康婉道,“我不甘心,這些男人玩弄了我,結(jié)果到頭來,我現(xiàn)在卻如喪家之犬一樣,我要這些人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說這話時,康婉眼神中露出一絲寒光,讓王沖心頭一震。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可憐,為了錢什么都可以出賣,到頭來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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