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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華問，“你什么意見？”

    王沖想了片刻，道：“先強行扣劃保證金，還掉貸款，落袋為安，然后看對方反應(yīng)，走法律應(yīng)訴程序。”

    王沖也明白，這樣做也是違規(guī)操作，但是為了東華銀行的利益，他也只得如此了。

    林天華望著王沖道，“這件事，我無法給你任何意見，如果出了問題，所有責任也都是你的，王沖你能扛得住嘛？”

    王沖深吸一口氣，這件事落在自己支行上，處理也有責任，不處理也有責任，既然跑不掉，兩害取其輕，點了點頭。

    從總行出來，王沖與蘇磊通電話，“趙曉城到了沒有？”

    蘇磊道，“他在會議室呢，我跟他交涉，他對我大發(fā)雷霆，說等見到你，非要跟你好好理論一番不可，王行長，你再不回來，我估計他快要炸毛了。”

    王沖低聲道：“立即從系統(tǒng)內(nèi)走流程，扣劃百誠新材料的兩億保證金，歸還康芒經(jīng)貿(mào)貸款。我正在回去路上，所有手續(xù)我回去簽字。”

    蘇磊有些疑問，“王行長，扣劃保證金要經(jīng)過總行風險管部審批的。這樣做不合規(guī)矩。”

    王沖斬釘截鐵道：“合不合規(guī)矩，都要執(zhí)行，這是命令。我已經(jīng)向行領(lǐng)導匯報過了，產(chǎn)生的所有問責，由我承擔。”

    回到支行，趙曉城在會議室，一杯清茶已經(jīng)泡的沒了顏色。王沖進屋，道：“趙總監(jiān)，真是抱歉剛才臨時有急事，出去了一趟，小張，趕緊給趙總監(jiān)換一壺新茶，你看都沒顏色了，哪里有這樣子待客的？”

    趙曉城被王沖晾在這里將近一個小時，早已積攢了一肚子怒火，尤其是之前對自己口氣十分不善，讓他更是不爽。

    見王沖進來，本以為要劍拔弩張，王沖態(tài)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前倨后恭，讓他一肚子氣竟無法發(fā)泄，他道，“王沖，行了，我來了，你有話直說。”

    王沖陪笑道，“趙總監(jiān)，我也是不得已才請您過來的。先喝茶。”

    “少來這套，我很忙。”

    王沖臉上堆著笑容，和顏悅色的跟趙曉城道：“行，我也不跟你套近乎，咱們就簡單直接明了，來談一談錢和利益的問題。趙總監(jiān)，康芒經(jīng)貿(mào)那筆貸款，雖然不是我辦理的，但當時顧天德在時我也略有耳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年前我跟您說的很透了，再多說也沒什么意思了。如果還錢，大家雙贏，如果不還，兩敗俱傷。

    二來嘛，你也知道，咱們兩家如果因為這種小業(yè)務(wù)來對簿公堂，必然給雙方帶來不好的影響，尤其百誠新材料是上市  公司，這事一旦曝光，貴公司涉嫌虛造財務(wù)報表，您覺得股價會跌到多少呢？

    這第三啊，天馬集團是咱們東華銀行的股東，我們能夠順利上市，天馬在我們銀行的股權(quán)也能夠?qū)崿F(xiàn)利益最大化對不對，咱們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必因為這件事搞得魚死網(wǎng)破呢？”

    趙曉城道：“若真打官司，你們也不一定能贏。”

    王沖點點頭，“對啊，我們沒有百分之百把握，所以今天一早，我們就已經(jīng)把保證金強行劃扣歸還貸款了。”

    趙曉城正在喝茶，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憋出內(nèi)傷來，吼道：“什么？”

    他將杯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濺，弄得桌子上到處都是。

    王沖抽出幾張紙抽，擦了一擦桌子，勸說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覺得咱們之間也沒什么情面了，趙總監(jiān)，我覺得這件事就這樣了了吧，否則，一旦啟動訴訟，恐怕到時候受影響的，不僅僅是這么兩個億的問題了。”

    趙曉城知道王沖說的沒錯，若真走訴訟程序，那么將引發(fā)整個東華市金融系統(tǒng)的連鎖反應(yīng)，那時候天馬集團除了宣布破產(chǎn)清算，并沒有第二種選擇了。

    無論是企業(yè)還是銀行，負債情況到了這種地步，就像是舉著一個火把在火藥桶上跳舞，哪怕一個細小的火星，都可能引發(fā)一場巨大的爆炸。

    趙曉城越看王沖，越覺得他面目可憎，可是這家伙又是混不吝，自己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趙曉城將話題一轉(zhuǎn)，問：“聽說顧天德在公安局把石魁、石虎兄弟給點了，石魁到現(xiàn)在還不知所蹤，不知道王行長有沒有聽過什么線索？”

    王沖心說趙曉城是怕石魁有沒有什么對他不利的證據(jù)吧，不過自從石魁出事后，如人間蒸發(fā)一樣，據(jù)李宜書分析，他極有可能跑路到國外，他并不知道石魁早已被趙曉城滅口的事情。

    王沖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他這么一走，害得我丟了一個發(fā)財?shù)臋C會。”

    趙曉城笑了笑，繼續(xù)道：“聽說石魁出事前，你正在幫他轉(zhuǎn)移一筆資金？”

    王沖心生警惕，天馬集團涉嫌參與９１３非法集資案之事，極為隱秘，若非李宜書親口告訴他，他也絕不會知道此事，趙曉城這是在試探他，于是道，“趙總監(jiān)，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且不說沒做，就算是做了，我們也不會承認的，哈哈！”

    趙曉城暗罵老狐貍，也陪著干笑。

    “怎么，石魁還欠趙總監(jiān)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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