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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半夏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從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白斂道：“你在說謊。”

    他道：“你的眼中有仇恨?！?

    傅半夏垂眸輕笑。

    她又借著水鏡重新審視了自己，微微有些發(fā)怔，她自己也不曾料到，自己刻入骨血的仇恨竟如此醒目。

    “你想怎么樣？想用這泉水洗清我的仇恨？”傅半夏搖搖頭，笑容幽深如午夜曇花：“你錯(cuò)了，水是洗不清仇恨的，能將仇恨洗清的只有血！仇人的鮮血！”

    她不該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她該隱忍著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在跟著白斂好好練功，將合謀殘殺她的人也一個(gè)個(gè)殺死！

    可此時(shí)此刻，她卻將心聲吐露，將一身煞氣外泄，驚走了泉邊飲水的靈獸，也驚飛了枝頭的靈鳥。

    就連泉水也仿佛感受到了她心中無窮無盡的怨憤，平靜無波的水面猛地震起滔天的巨浪！

    是了，這靈泉水能見心明性，一入水，她便什么都藏不住了。

    她仿佛看見了陸輕塵輕蔑地嘲笑，看見那五個(gè)師兄毫無原則的袒護(hù)，看見他們眾口一詞說自己的謀害同門……她的雙目驟然變得血紅，奮力凝結(jié)了全身的修為朝著虛空中打過去。

    “殺！殺！”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都去死！都給我去死！”

    狂亂中，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響在耳邊，她看到了一道金光自眉心鉆入靈臺(tái)，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shí)，已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喉嚨也有些嘶啞，傅半夏坐起來揉了揉腦袋，慢慢吐出一口氣。

    忽然，一道聲音響在混亂的思緒之中。

    “誰？”

    那道聲音好似在笑。

    “你用著我的身體，卻還要問我是誰？”

    傅半夏猛地一驚：“你是……”

    “我以為你至少會(huì)問一下，我為什么會(huì)選中你?！?

    傅半夏沒有按她的思路走，而是沉吟道：“是獻(xiàn)舍，你將你的命獻(xiàn)給了我，當(dāng)我能在你的身體里復(f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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