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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姚桑卻掙扎著爬起來，咬著牙說道：“少爺給你機(jī)會，你就要抓住了，能坐下來跟少爺一起吃飯，就是黃泉飯，也是你的榮幸。”

    姚虎咬著牙，將姚桑抱起來，扶著她坐下來。

    姚桑靠在椅子上，喘著氣，但是，卻露出極其猙獰的笑容。

    姚虎也坐下來，凝視著我，不發(fā)一言。

    我打了個(gè)響指，說道：“我爸最愛吃火瓢牛肉，咱們今天就吃牛肉鍋?zhàn)影伞！?

    五叔笑著站起來，親自去給我配湯底。

    而章環(huán)虎也從冰箱里拿來老香檳汽水給我。

    馬仔們紛紛端上來食材，將整張餐桌擺滿了。

    五叔調(diào)好了湯底，說道：“少爺，大哥最喜歡的就是湯底泡飯，每次吃火瓢牛肉，大哥都會來上滿滿一大碗，大哥每次都吃的特別香。”

    我聽后就看著翻滾的鍋底。

    我嚴(yán)肅說道：“知道，我爸為什么這么愛吃湯底泡飯嗎？

    我記得，98年，我爸替那些死在夷方的兄弟們來找六爺討要撫恤金，也就是在這家老食記。

    當(dāng)時(shí)，三爺，六爺，九爺，一幫元老，就是在這家店里吃火瓢牛肉，他們把我爸晾在外面。

    他們?nèi)齻€(gè)人坐在這間餐廳里，也是這個(gè)位置，三個(gè)人也是吃火瓢牛肉。

    那時(shí)候很窮啊，別說牛肉了，就是白米飯，我們也吃不起，一口米飯，都要熬成粥分給大家吃。

    所以，我當(dāng)時(shí)很饞，就對著桌子上的牛肉不停的流口水。

    我在外門吧唧嘴的畫面這讓三個(gè)人很不滿，也沒了胃口，于是，就把我爸跟我叫進(jìn)來，狠狠的修理了我爸一頓。

    修理完了之后，三爺說，錢是沒有了，剩飯有一桌，要是我爸他們愿意，就賞他一口飯吃。

    如果我爸再糾纏他們，就會打斷我爸的手腳。

    當(dāng)時(shí)，我就覺得很痛恨，很丟人，我再也不吧唧嘴了，十分有骨氣的告訴我自己，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吃這頓飯。

    但是我爸很理智，欣然接受了三位元老的安排，送走了三位元老之后，我爸就把家里的幾十號兄弟姐妹們都叫來了。

    一大家子人坐在這張桌子上，吃了人生第一頓大餐。

    沒有人知道這頓飯，是我爸用自己的尊嚴(yán)換來的，大家吃的很香。

    每個(gè)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我永遠(yuǎn)記得，這張桌子上的飯菜，都被一掃而空的時(shí)候，只剩下一碗白米飯跟一鍋湯底的時(shí)候。

    那時(shí)候，我爸才動筷子。

    他把一碗白米飯扣在湯底里，攪拌之后，大快朵頤，吃的很香。

    我永遠(yuǎn)無法忘記他吃飯的樣子，就像是姚忠旺今天吃飯的樣子一樣，每一口，都是血淚，每一口都是尊嚴(yán)喪盡，每一口，都是刀片。

    他把所有的委屈，憎惡，以及憤怒，都打掉牙齒，自己吞到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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