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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懸掛高空,灼熱的高溫足以曬干小溪。
然而,河灣地貴族的復仇心理比太陽更加狂熱。
高庭的環(huán)形城墻外,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集結。
大軍之中,各色旗幟屹立。
一輪白日上的白色倒三角、藍底上的一群金鶴、紅金色狐貍頭……
他們?nèi)际侵睂俑咄サ馁F族家庭,連夜趕來馳援。
大中午,日頭正盛。
仍舊有大批貴族四面八方趕來,加入河灣地聯(lián)軍的隊伍中。
封君被刺,是所有河灣地人的恥辱。
這種恥辱,上一次還是在與多恩進行另一場戰(zhàn)爭。
環(huán)形城墻外,漸漸匯聚上萬大軍,氣氛一刻比一刻壓抑。
高庭內(nèi),貴族涌入待客大廳,氛圍同樣凝固。
瑪格麗一襲綠色紗裙,站在一眾貴族面前,悲戚的訴說父親遭遇。
講話間,談吐有禮,進退有據(jù),勾動貴族們的悲憤情緒。
與之相比。
艾麗莎夫人淚眼婆娑,在幾名貴婦的攙扶下強撐招待,面色一片慘白。
說了許久,冰桶里的冰塊都被燥熱的貴族消耗光。
蒙德板著臉,打斷滔滔不絕的瑪格麗,裝模作樣道:“瑪格麗小姐,我很理解您的悲痛,您的父親也是我的封君。”
瑪格麗輕巧住口,挑眉看向第一個趕來的蒙德.海塔爾。
父親剛一遇害,蒙德立馬趕來。
太可疑了。
瑪格麗棕色眼眸微閃,開口道:“蒙德大人,您有何見教?”
懷疑一旦建立,就該給予試探。
蒙德聞言,環(huán)顧一周,清清嗓子說道:“諸位,提利爾公爵去世我們都很悲憤,但大敵當前,多恩大軍就在赤紅山脈。”
“所以,與其在這悲天憫人,不如商討一位統(tǒng)帥,出兵為提利爾公爵報仇!”
話音一落,一名貴族中年出言:“提利爾家族沒有男丁,沒法統(tǒng)帥河灣地聯(lián)軍。”
他的胸口佩戴一枚“藍底上的一群金鶴”徽章,來自紅湖的克連恩家族。
這個家族直屬于高庭的提利爾家族,關系緊密。
公爵遇刺時,他正在舊鎮(zhèn)開會,是最早趕到高庭的一批人。
蒙德邁出幾步,說道:“正如舊鎮(zhèn)召開的招募大會那樣,咱們得共同選舉一名統(tǒng)帥。”
“那這個人選應當是撒迪厄斯大人。”
另一名黑發(fā)黑眼,氣息彪悍的貴族青年開口。
他的衣著樸素,沒有過多飾品,腿邊斜倚著一柄巴掌寬的巨劍。
有人站出來表示贊同:“我同意唐納德.塔利伯爵的提議,提利爾公爵本意就是選舉撒迪厄斯大人。”
有同意就有反對。
接連站出幾名小貴族,以委婉的口吻講:“招募大會并未決定一名合適統(tǒng)帥,至少很多人還沒答應。”
三言兩語間,大廳內(nèi)的貴族立場涇渭分明。
一部分支持海塔爾,一部分尊重封君的遺愿。
還有一部分騎墻派,一杯一杯灌酒,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瑪格麗雙手扣在一起,不動聲色的分析眼前狀況。
父親是前往舊鎮(zhèn)招募兵員,連帶給越發(fā)放肆的海塔爾一個威懾。
眼下來看,威懾效果顯然沒有達到。
甚至,海塔爾還否決了父親的某些提議,雙方發(fā)生了言語沖突。
瑪格麗有一個玲瓏心,知曉現(xiàn)在不是逞能的時候,靜靜看著滿廳貴族老爺爭吵。
良久()
,趁著撒迪厄斯伯爵本人不在,蒙德占據(jù)言論上風。
蒙德?lián)P起下巴,傲慢道:“瑪格麗小姐,您是女兒家不懂戰(zhàn)爭殘酷,但撒迪厄斯大人恐怕上馬都費勁,您是否認為我是聯(lián)軍統(tǒng)帥的上佳人選?”
看似詢問,實則威逼。
擺明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沒有頂門立戶的男嗣。
瑪格麗故作傷神,可憐兮兮:“雷加還在追查真兇,還是等王子回來再做定奪。”
“王子殿下?”
蒙德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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