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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看著頭頂那由一堆尸體組成的詭異劫云,心中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畢竟這樣的場景,他很早前便預(yù)料到了。
不過這天劫雖然古怪,但那是因為陸晨的法眼·青蓮?fù)軌蛞欢ǔ潭壬峡雌铺撏边_(dá)本相。
若是換個人來,那眼下這詭異的劫云不僅不恐怖,反而充滿仙氣。
只因在其他人看來,此時天空中那由無數(shù)尸體嫁接在一起的詭異劫云,乃是一片仙氣環(huán)繞的云上仙鄉(xiāng)。
仙鶴,仙人,仙中宮。
天兵,天將,天上官。
若是一般人看到此相,心中哪還會有半點懷疑。
自是對‘飛升’無比向往,認(rèn)為自己馬上就要‘修成正果’,得一大自在。
可陸晨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九界天道給予‘魚兒’們的誘餌。
所謂的自在,不過是從一個樊籠,到另外一個更大的樊籠罷了。
甚至于陸晨懷疑古佡九界的很多修士,其實都無法看到自己的本相。
那些在陸晨以及其他修仙者看來離經(jīng)叛道的修煉方式,在他們看來或許再正常不過。
究其原因,便是陸晨和修仙界的修士都不是九界的人,不曾受到這一方天地的影響。
這才能以旁觀者清的方式,來看待這個世界,看清這個地方的本質(zhì)。
想到這,陸晨有感而發(fā)。
“久在樊籠里,復(fù)得返自然,若有一朝上青云,剎那天地寬。”
“只是若連這青云都成了樊籠,那所謂‘自然’……也不過是更大的樊籠罷了。”
“這片天地,果然還是病了。”
詭異劫云上,無數(shù)面目猙獰的干尸,此時正對著下方的陸晨張牙舞爪,腥氣沖天。
此時的青云之上,哪有什么仙宮,又哪有什么仙官,不過是一群披著虛偽表相,吃人的妖罷了。
而九界的天道,便是那最大的妖。
陸晨閉上眼睛,開始仔細(xì)感悟自己剛剛打開的‘洞真竅’。
人有三洞,一曰洞神,二曰洞玄,三曰洞真。
三洞齊開,通達(dá)玄妙。
而開啟了洞真竅的陸晨,就好比打開了原本施加在他身上的最后枷鎖。
已經(jīng)和周遭天地再無障礙,能夠清晰感受到這片天地大道。
而這也是化神期有別于元嬰期修士的根本所在。
以身化道,神與道同。
陸晨眼下雖然還未徹底邁入化神之道,可他卻也已經(jīng)能夠初步領(lǐng)略到這個境界的風(fēng)采。
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如果說之前他感知天地大道,乃是霧里看花,不得真切。
那現(xiàn)在的他便是洞若觀火,日升日落,蟲鳴鳥啼,周圍的一切細(xì)微動靜,在此時的陸晨感知中不僅都放慢了無數(shù)倍,且清晰可聞。
這種天地之間,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人迷醉。
不過陸晨很清楚,眼下他所能完全掌握的,并不是整個世界。
而只是他周遭的一片方寸之地。
也便是化神期的標(biāo)志……絕天地通。
在‘絕天地通’的范圍內(nèi),陸晨就是絕對意義上的‘主宰’。
一切術(shù)法,一切神通,都無法在此輕易施展。
落入此地的人和物,都必須遵守他的‘道’,他的‘規(guī)則’,哪怕是頭頂?shù)脑幃惤僭埔膊焕狻?
滴答,滴答……
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已經(jīng)被燒干的墮蛟湖上。
而在那干涸的湖床上,一巨大的古蛟之骨,盤踞其間。
只是本該喚醒天地生機的‘春雨’,此時卻在泯滅著天地間的一切生機。
蓋因那下落的根本不是什么雨水,而是讓人驚懼的‘血’,是黑色的血,是惡念與業(yè)力混合的血。
而這片黑血雨的源頭,便是陸晨頭頂?shù)慕僭啤?
地面的蛟佡之骨,在這血雨的腐蝕下,不斷融化。
不多時,那巨大的蛟佡之骨便徹底消失。
原本干涸的墮蛟湖,此時則是重新被血水填滿。
只是重新恢復(fù)的墮蛟湖,依舊充滿腥味,宛如煉獄。
雖然蛟佡的尸骨于湖床底消失。
可陸晨卻看到一全新的‘蛟龍’,出現(xiàn)在了劫云中。
那是一頭好似死去上萬年的腐朽蛟龍,蛟龍的身上滿是拼接上的血肉。
而那被劫云復(fù)活的蛟龍似乎并不感激劫云,甚至還在不斷掙扎,想要從中跑出。
奈何那劫云中有太多太多的殘尸斷肢。
這些殘尸斷肢牢牢抓住這蛟龍,讓其根本無法掙脫。
最終,在那蛟龍絕望的眼神中,其被徹底拖入到了劫云深處。
緊接著,一段類似咀嚼的聲音傳入陸晨耳中。
而這聲音中,似乎還夾雜了些許愉悅的情緒。
仿佛是正在吃著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陸晨清楚,那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乃是徹底殺死了蛟佡。
而失去了真靈的蛟佡,其所對應(yīng)的大道,自然也要回到他該回到的地方。
也就是回歸‘九界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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