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妖火燎空-《妖女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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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母姥姥消失不見,遺言是讓蘇真與封花離去。
老匠所倚仗詛咒,疏于管守,按理來說,只要一直向西走,就能離開這里,重回仙山。
想要離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繅池大若湖泊,浩渺無際,他們沒有舟筏船只,無法穿越,商議之下,兩人決定沿著洞窟原路返回。
山谷高聳,常年有青霧流淌,山壁濛著水汽,無法攀爬,山道又極為狹窄,來去的路只有一條,盡頭便橫著那條養著魚兒的冷溪。
兩人進入冷溪,涉水潛行了一段后,才來到岸上。
他們已是小心翼翼,可來到岸上的瞬間,兩個鐵匠童子便準時出現在了面前。
“兩位姑娘,好久不見,病是治好了嗎?”童子咧嘴而笑。
沒有任何遲疑。
蘇真與封花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掠向兩個童子。
這是蘇真修行有成后第一次真正的戰斗,他欺身貼近童子,雙臂探出,法力瞬間沖破絳宮,灌入雙掌。
蘇真一掌托住童子的下頜,一掌按住他的后腦勺。
“咦?你想干什么?”
童子看著眼前這幕,覺得好生可笑。
他想要隨手將對方擒住,可對太巫身的忌憚讓他遲疑了半刻。
在童子眼里,蘇真依舊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連他鐵鉗一樣的雙手都無法掙脫,更別提與他搏殺。
他無法想象蘇真這半個月的改變。
更想不到,這投鼠忌器般的猶疑竟會直接讓他喪命。
蘇真雙掌按住他的頭顱,手臂與手腕發力,猛地一擰。
嘎??!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童子的頸椎處炸開。
這顆頭居然直接被蘇真擰了下來!
沒有血液噴出。
脖頸里藏著的是根粗大的彈簧,一面連接頭顱,一面連接身體。
彈簧因為過度的拉伸無法再回彈,只好扯著那顆頭軟綿綿地垂下。
另一邊,封花也已殺掉了另一個童子,她的手段更殘酷,竟是直接抓住對方嘴巴的上下頜,將整個頭顱給撕裂。
簡單掩埋了一番尸體后,蘇真與封花繼續向前。
山中多霧,丘陵河谷復雜環繞,只要能遁入其中,即便是老匠所的匠人也很難找到。
可是。
今天,他們的運氣好像不太好。
剛走沒兩步,就聽到掌聲在身后響起,一起響起的,是贊賞的聲音:
“真是一場好戲。”
身后的青霧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豐神俊朗,體態修長,頭頂的發髻以紅玉簪子定著,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他繼續說:
“兩位姑娘好俊的身手,按理來說,押入老匠所的人都該被廢去法力才對,你們怎么會是例外?老匠所里有誰在幫助你們嗎?”
這個男人面帶疑惑,蘇真與封花同樣心懷困惑:
他們剛剛離開苗母姥姥的洞窟,斬殺兩個童子也不過瞬息的事,怎么會這么巧被人撞見?
只是倒霉么?還是說,這個男人與那童子一樣,一直守在這里。
可他的穿著打扮并不像是鐵匠一脈的,沒有義務守著巫刀啊……
兩人心念急轉如電,對視一眼后,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男人沒有等來回答,只等來了蘇真與封花的合攻。
在他的視角里,短發的少女如一柄千錘百鍛的匕刃,寒光逼仄,令人心悸。
另一個紅發女孩速度與招式雖要遜色,可她出招時,動作卻帶著一種奇妙的和諧感,可不可思議的是,她逼近的剎那,沉寂許久的警覺竟被輕而易舉挑起了。
她好像比那個短發少女更加危險。
“鄙人秋蕪,木匠莫師父一脈弟子,修道至今四十五年,精研山派技法,領教兩位姑娘高招?!?
自稱秋蕪的男人頗有禮節,他揚起雙臂,一臂劃出綿柔勁道,黏住封花的掌刀,另一邊五指彎曲如虎掌,撼出驚人力道,震退逼近的蘇真。
同時招架兩人進攻的同時,他還不忘介紹自己的姓名、年齡、武功淵源。
自報家門之后,秋蕪出招。
他的雙手在胸前交織成印。
印成的剎那,危險也從四面八方同時出現。
那是二十余件截然不同的器物,有的如牛頭鹿角,有的如蛇蝎碩鼠,有的如拂塵如意,相同的是,它們都極為精美,這些巧奪天工的木物件,群蝗般懸在青霧之間,密不透風地將封花與蘇真籠罩。
“灰鼠、紅雀、劍蘭、角鹿——”
秋蕪的手指在空中跳舞,像在彈奏一架并不存在的鋼琴。
他居然給一件木雕都取了名字,并以名字精準地選定它們,四個物件被喊出名字時,宛若畫龍點睛,忽然間化作了靈動的活物。
灰霧嚙齒,紅雀抖羽,劍蘭垂落,角鹿頂撞。
它們齊齊鎖住了蘇真的要害,各展本事,一同發難。
敵人在初見時往往是最難纏的。
面對完全不熟悉的武功法術,哪怕是高手也極容易栽跟頭,更何況,現在高手還在對面。
蘇真手上沒有兵刃,難以攔截住這些軌跡刁鉆的進攻,只能靠身法閃轉騰挪,躲避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釋放這四件木雕后,秋蕪確信蘇真破不了這道法術,便沒看他一眼,只聚精會神地盯緊封花。
秋蕪又喝出四個名字:
“白葉、秋雪、黑爐、碳火——”
又有四件木雕活了過來,在霧中收縮膨脹,或飄零,或燃燒,將這方天地燒成絢麗色彩。
頃刻間,封花被危險包圍。
她無法確定危險來自何處,便干脆忽視,一心朝他面門襲去。
封花最開始沒用全力,秋蕪發動攻勢時才驟然加速,木雕物件從她身旁掠過,看似險之又險,卻無一能觸到她的衣角。
數十丈的距離一息縮短。
少女提了口氣,膝蓋下彎,驟然躍起。
手刀上切,瞬間斬中秋蕪脖頸。
秋蕪的喉結沒有被切碎之前,嘴唇翕動,念了道極為精簡的咒語。
嘎——
頭顱飛了出去。
草木碎屑如雪飛揚。
秋蕪消失不見,留在原地替他受死的,是一個木頭為骨稻草為皮的假人。
幾乎同時,空中一個形若公羊的木塊裂開,幾寸大小的羊雕腹部,秋蕪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鉆了出來,布料在他赤裸的身體上舒展開來,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秋蕪張開雙臂,廣袖在風中激蕩,臉上的微笑越來越盛。
“我奉師父之命守在這里,本以為是個清閑差事,沒想到這般難纏。苗母姥姥在老匠所中雖是出了名的叛逆,可她應該也沒有無聊到要幫兩個必死無疑的料人啊……咦?她好像在你們身上做了什么,讓我仔細瞧瞧——”
一只木手在空中張開。
它沒有雕琢的痕跡,更像是樹枝自然的分岔。
它朝著封花的罩去。
封花閃身躲避,她身法已是極快,卻快不過這只手,三息之后,她騰挪的余地被盡數封死,眼看已是困獸。
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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