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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業修整就不說了，加一個小舞臺也行，桌子椅子什么的全部換掉我也沒有意見，可是你知道一套最頂級的音響和燈光要多少錢嗎？想要做到你滿意的程度，至少也大一百萬……

    這筆錢還要我承擔，雜七雜八加在一起，我至少也拿出四百萬……

    不對，看你的樣子，其他雜七雜八地做到讓你滿意的地步，恐怕要花費小五百萬，這筆錢全部讓我出？你就算有點才華，也不至于這么欺人太甚吧。”

    楚軒沒有接口，而是淡淡道：“你翻開筆記本，看看下一頁。”

    已經被氣得七竅冒煙的柳飄飄喘著粗氣，她實在平復不下來，雙眼冒火一般死死盯著楚軒，甚至恨不得把他生吞了一樣。

    也不怪柳飄飄生氣。

    原本兩百八十萬的清吧，資金她全出，只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已經夠憋屈了。

    現在居然還要她一個人出全部的裝修費用。

    桌椅板凳，燈光舞臺，最最重要的是最頂級的音響，那可都是百萬起步，所有加在一起，恐怕要超過四百萬，奔著五百萬去了。

    兩百八十萬已經是柳飄飄的極限，這還是她用自己的前途和未來，求爺爺告奶奶和家人換地。

    現在還要在家一兩百萬，柳飄飄覺得還不如捅自己一刀來得痛快。

    她雙眼冒火一樣狠狠盯著楚軒，然后粗暴地翻開了筆記本。

    《大魚》兩個字躍入眼簾。

    柳飄飄輕輕眨眼。

    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楚軒這次寫的是一道菜譜，講的是魚肉的做法。

    不過，隨著她目光輕輕瞥向眼前的歌詞在，整個人心底的火焰慢慢被海浪澆滅。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沒，”

    “漫過天空盡頭的角落。”

    “大魚在夢境的縫隙里游過，”

    “凝望你沉睡的輪廓。”

    ……

    就像安靜的大海緩緩地向前翻著浪花一般，柳飄飄眼前，仿佛看到一只大魚在浩瀚無窮的大海里，一會兒躍出水面，一會兒又埋入水中。

    柳飄飄心底的怒火在浩瀚無邊的大海面前顯得渺小無比。

    這一次，她心底甚至生出一抹無奈。

    似乎，眼前的楚軒就是自己的克星。

    無論他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無論自己多么生氣，他只要一句歌詞，就能把自己徹底臣服。

    柳飄飄很討厭這種感覺。

    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價值，全部被人掌控，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只是，看著眼前的筆記本，看著上面剛勁有力的字跡，她整個人又控制不住的沉迷其中。

    “看海天一色聽風起雨落，”

    “執子手吹散蒼茫茫煙波。”

    “大魚的翅膀已經太遼闊，”

    “我松開時間的繩索。”

    ……

    當看到這里時，柳飄飄輕手輕腳地放下手里的筆記本，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粗暴。

    然后輕輕閉上了雙眼。

    腦海里浮現的是大魚里沉睡的地方。

    它無憂無慮，它略有所思，它想要飛翔，它掙扎求突破，而它卻游來游去，是在等待一種蛻變的時刻，還是只是在尋找它的懵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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