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主的老師不知名,只知道他姓張,字成宴,是個沒有任何功名的酒蒙子,從別處移民來的。 可是,他寫得一筆好字,書也看得極多。 屋里擺了十幾個書架,上頭滿滿當當的全是書,多的能開書店,十輛車恐怕都拉不完。 沒錢用了之后,就賣他的字畫為生。 當年,他的第五個老婆跑了,臨走時哭著對他破口大罵,說他只知成日醉酒,什么都不管。 錢也不掙,這日子沒法過了。 那時候,顧晨在村里學堂,被財主家的兒子欺負,幾個胖小子摁著他打,隔幾日就鼻青臉腫一次。 顧淮心疼弟弟,就想著,另外給他找個學塾。 可那時候家里沒那么多錢,送原主去更好的學塾。 于是就想著帶他過來碰碰運氣,誰知剛好碰見這一幕。 見他如此不靠譜,還滿屋的酒味,顧淮怕他教壞了自家的弟弟,便拉著原主要離開這地,卻被叫住了。 “你家的錢,不夠交別的學塾束脩吧?” 張成宴要得也不多,一日三頓飯,一頓要有肉。 外加每月兩大壇子濁酒,再給個五百文錢就行。 而別處,要肉,要筆墨紙硯,要糧食和兩貫錢。 他要的,可以說是最少了。 顧淮還有些猶豫,問他沒有功名,能教好孩子嗎? 而他卻咆哮道:“老子只不過,是不愿意考元朝得官,沒有功名,并不代表老子沒有學問。” 顧淮這才想著試一個月,若是一個月不行的話。 他就是去借,也要把弟弟塞進好學塾里。 讓人意外的是,張成宴還挺靠譜,他教原主的時候從來不喝酒,從手把手握筆開始。 到冬日原主起不來,他還會親自上門把原主捉起來。 別的孩童,從啟蒙開始,要換幾個階段的先生。 而原主,自始至終,就只有這么一個老師。 一對一教學,那待遇自然是好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上課,坐在第一排而且沒有其他同學的場面。 原主手上長了凍瘡,他也從來都不會不心軟。 若不是他的嚴厲,原主也不可能順利考到鄉試第一,也不可能讓自己撿這么大便宜。 這么多年過去,他已經是六十八歲的老人家了。 可他還是抱著酒罐子,醉生夢死,顧晨來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的紙張,還有滿屋的酒味兒。 “先生,學生來看您來了,怎么又喝成這樣了?” 顧晨上前拿過他懷里的酒瓶,發現里頭已經空了。 酒瓶離手,老頭子睜開眼,看著眼前人愣了好半晌才笑道。 “光曦啊,你回來了?” “怎么變這么黑了,沒有小時候那么白白胖胖的了?” 那時候,要不是窮得不行了,又看這娃娃長得白嫩可愛,他才不想教學生讀書來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