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笙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厄運(yùn)專挑苦命人,什么叫屋漏偏逢連陰雨,什么叫倒霉上頭了喝涼水都塞牙。 她只是下車的時候被撞了一下,身份紙為什么就不見了。 不光她,幾個哥哥也都滿頭霧水。 這貢院門口到處都是人,有臨考的學(xué)子,也有送學(xué)子的家人,密密麻麻,他們甚至找不到是誰撞的。 姜笙快哭了。 圓溜溜的眼睛先是猛然一紅,再漾出層層晶瑩液體,包裹著眼球,直至眼眶包裹不住,砸出眶外。 姜笙是個活潑的姑娘,從有意識就在乞討的她嘗遍人情暖冷,早就明白眼淚是沒有用的。 挨打的時候她不哭,受罵的她不哭,餓了不哭疼了不哭。 但這一刻,因?yàn)閮?nèi)疚,她的眼淚滾滾而落。 許默心疼極了,柔聲安慰她,“別難過,大不了第一場不考了,沒關(guān)系的,就算考不上,童生試下年還有。” 姜笙不說話,她太難過了,為什么總是這樣,越擔(dān)心的越要發(fā)生,越害怕的越要來臨。 如果她再仔細(xì)些,如果她能抱緊包裹,是不是令牌就不會丟掉。 “姜笙。”鄭如謙也難受,“我們?nèi)フ艺遥堃欢ㄊ潜蝗斯室馔底吡恕!? 誰會故意偷許默的身份證明呢。 只能是跟他們有仇的縣令夫婦。 “我去縣衙。”方恒抓起鞭子就要走。 許默和鄭如謙趕緊攔住他,“沒有證據(jù)的事,就算是鬧了縣衙又如何,說到底是我們不夠謹(jǐn)慎。” 也好,吃了這次虧,下次就學(xué)聰明點(diǎn)。 “走吧,我們回去。”許默不愿再停留。 入場券都沒了,還在貢院門口作甚。 姜笙低著頭不說話,仍舊默默落淚。 幾個哥哥一起重回驢車,輪到長宴時,他卻沒有動彈。 “小五。”鄭如謙叫他,“回了。” 長宴仍舊沒有動彈。 他穿著最普通的灰色棉襖,直挺挺地立在人群里,好半晌輕聲道,“既然來了,不如就近看看,萬一有什么規(guī)則呢。” 鄭如謙覺得五弟有點(diǎn)冷血,妹妹都哭成這樣了,還不趕緊走。 許默則更踟躇,來都來了,就這樣走確實(shí)不甘心。 可留下又如何,身份證明被蓄謀搶走,即使找到也來不及了。 因?yàn)椋曉捍箝T開了。 數(shù)以千計的學(xué)子們與家人告別,背上包袱,朝著貢院進(jìn)發(fā)。 他們朝氣蓬勃,他們勢在必得,他們戰(zhàn)斗昂揚(yáng),他們一往無前。 這些小不過十歲,大到三四十歲的男兒們,奔赴著屬于他們的戰(zhàn)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