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整個地城大概總共只有幾百修士,即使其中有一些修為高的,一人對付十只百只還好說,千只萬只呢?而整個蟲潮,怕是有萬萬萬……只。 柳清歡也不輕松,他使出的靈力屏障雖然凝厚得猶如青色墻壁,將入口處完全堵住了,卻架不住血鐮刺蟲群太瘋狂太兇悍,兩對鐮刀揮舞得猶如飛轉(zhuǎn)的風車,靈力流失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得多。 又堅持了半日,其他地方的血鐮刺蟲已如潮水一般在通道里奔涌,殳殤以及一眾古冢地城的守衛(wèi)、修士都已退到了地底,沒人來通知他跟著撤退。 柳清歡聳了聳肩,覺得也算對得起自己獲得的報酬后,撤掉靈力屏障的瞬間,身形已遁入土層之中。 外面依然是蟲天蟲海,柳清歡在土層中遁了一段距離,將遇到的血鐮刺蟲順手殺掉,然后跳到地面。 不等蟲潮反應過來,他已飛上高空,化身一道一閃即逝的青光,消失在天邊。 蟲群再快,也快不過元嬰修士的速度,所以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望塵莫及。 直到徹底擺脫了尸冥蟲潮,柳清歡才停了下來,找了個地兒先將浮游梭煉化了。 整艘船呈現(xiàn)極流暢圓潤的流線型,大約一丈來長,外層是發(fā)出淡淡白青色微芒的光滑船壁,內(nèi)里寬敞舒適,鋪著厚厚的絨毯。 將幾塊上品聚靈石置入船艙內(nèi)的凹槽中,啟動梭上的法陣后,船體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嗡鳴,四壁變成了半透明的白色,船身慢慢隱去。 他滿意地笑了笑,打出一道法訣,浮游梭便嗖地一聲沖了出去。 荒涼的山野從腳下快速后退,昏暗的天色一成不變,柳清歡拿出地圖玉簡,確定了幽都的方向,風馳電掣地奔向東南方。 船內(nèi),柳清歡取出了一只小幾擺在靠窗的位置,拿出手中的殘頁繼續(xù)參悟。而他身邊,形似真人的人偶正在徹茶,不一會兒茶香便溢滿了整個船艙。 人偶動作優(yōu)美地倒了一杯,輕輕放在柳清歡手邊,然后便坐回船頭處,呆呆地看著外面。 柳清歡抬頭看了它一眼,其螓首蛾眉、膚如凝脂,美貌精致無比,卻終究比不上真人的鮮活,少了那么點人味。 不過,做點雜事、操縱下船只倒也盡夠了。 想罷,他低下頭,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殘頁上。 這張殘頁,就是當日他從劉真武身上得來的那張,其上記載了一種傳說中的仙術:定身術。他已參悟了數(shù)月,如今頗有了些心得。 在修士對敵之時,禁錮他人的手段并不少,比如各種捆仙繩、縛身索等,另外還有各種法術、禁制,但這些法術卻大都要依靠封穴、封靈力才能實現(xiàn),而且還極容易被對方掙脫或沖破。 而定身術之所以被稱為仙術,就是因為被此術定住后,對方無法靠自身之力掙脫,身體、靈力、神識,甚至連元嬰都能完全封住。 唯一的缺點就是在受到外部的劇烈攻擊時,定身術會自行解除。另外,還有一個前題是,施術之人修為要比對方高或者差不多,才能定住對方。 但即使有這兩點限制,卻完全不損定身術的強大,畢竟連元嬰都能封住的法術,可不是一般法術能做到的。 當日,要不是劉真武將手探進他丹田后抓住他的元嬰,他也不可能從定身術中解脫出來。要不是對方算漏了自己有雙嬰,死的就極有可能是他。 不過…… 柳清歡突然想起自己其實見過更厲害的定身術,那就是凈覺的言術。凈覺一個定字,便將修為遠高于他的將軍冢趙武定得動都不能動,一個死字,對方即使是幽魂之身也難逃死亡。 凈覺啊……他有很多年沒想起自己這個好友了,從對方多年前于云夢澤失蹤后,他和云錚也曾尋找過一段時間,卻全無那個純善的小和尚的蹤影。后來封界戰(zhàn)爭爆發(fā),自顧不暇,再加上時間一久,便慢慢將之忘諸腦后了。 柳清歡微微嘆息一聲,心中泛起淡淡一絲惆悵。 說起來,曾經(jīng)的那些友人,慢慢地便一一失去了聯(lián)系。有的是彼此修為差距越來越大,在一起也無話可說的,比如林光、賈周等;有的是各自忙活,時間久了后聯(lián)系便越來越少,情誼自然也淡了;還有的人與自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再無交集的機會。 人之一生,仿佛就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對于柳清歡來說,未曾感受便已失去的父母之情,漸漸黯淡的少年情誼,曾經(jīng)的輕狂與放肆大笑,曾經(jīng)的激情與意氣豐發(fā),都在歲月中流逝了,化作結(jié)嬰時的心魔,直至太上忘情,云淡風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