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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李家。

    一夜之間，李定國頭上的三千青絲又有一大片染白，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歲不止。

    望著手上的照片，他的眼眶紅得有些滲人，看著看著滾燙的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鼻涕緊跟著從鼻孔流出。

    “李帥，您一定要挺住！”

    鄒虎站在一旁安慰。

    李定國微微搖頭，很想告訴別人自己沒事，但話到嘴邊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兒子戰死了，現如今唯一的孫子也沒了，怎么可能沒事？

    鄒虎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李定國越哭越大聲，這個戎馬一生的老帥在戰場上流了不可估量的鮮血，然而一生加起來的淚水都沒有今天流的多。

    由此可見孫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定國！”

    李遠山的聲音傳來。

    李定國立即擦干淚水與鼻涕，想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與鄒虎一同朝門口望去，只見原本身體還算硬朗的李遠山竟然是被曾鐵柱攙扶進來的。

    “爸！”

    李定國急忙過去攙扶。

    李遠山擺手阻攔道：“告訴我，君夜是不是出事了？”

    “沒，沒有！”

    李定國想要隱瞞，然而一雙眼睛卻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李遠山看著他手里緊攥的照片，一把將其奪過，上面正是李君夜大學畢業時的照片。

    “說！”

    李遠山厲聲一聲。

    李定國的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實在不忍心將實情告訴老父親。

    “你說！”

    李遠山又伸手指向鄒虎。

    “老爺子，我...我...”

    鄒虎同樣欲言又止。

    李遠山死死盯著李定國，一字一頓問道：“君夜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爸，君夜此番為咱們夏國爭光了，也算，也算死得...其所！”

    “唰！”

    剎那間李遠山身形踉蹌，幸好曾鐵柱眼疾手快將其穩穩攙扶住。

    “放開我！”

    李遠山穩住身形后推開了曾鐵柱，眸光已經變得無神，轉身緩緩走出主堂。

    李定國幾人緊跟在后面。

    “嘩...”

    才剛走沒幾步，李遠山便陷入昏厥。

    “爸！”

    “老爺子...”

    身手敏捷的曾鐵柱穩穩抱住李遠山。

    “快，快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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