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秘武寶庫。 龐無月看著李玄來來回回,分了幾批將足足四分之一數量的“大血氣丹”給搬到他修煉的小屋中。 師姐的心情是復雜的。 她已經知道李玄之前就已經吃掉了四分之一的“大血氣丹”,那些大血氣丹足有數十瓶。 而現在,李玄又搬掉了四分之一。 關鍵是相爺還及時來信,信里就說了:讓他用。 此時,燕悲歌此時正和龐無月站在一起。 而方才他才說完“相爺來信,讓你盡管動用資源”,李玄便抬手對著南方拱了拱拳,道了聲“多謝恩相”,然后就毫不客氣地開始了“搬空秘武寶庫”的行為。 兩人欲言又止。 論經驗,兩人作為大胤魔形境界的存在,自是豐富無比,甚至豐富到可以指導任何人。 可正因如此,兩人才都知道他們的那一套絕不適用于李玄。 甚至連兩人腦海里冒出的“吃這么多血氣丹,不會爆炸嗎”之類的想法都被自己壓了下去。 因為,李玄并沒有炸。 燕悲歌訥訥地看著,忍不住道:“師妹,我無法理解。” “我又何嘗不是?”龐無月回了句,然后又道,“他搬運大血氣丹,是想借助丹藥的血氣助他繪出魔形,那不如贈他幾個一階妖魔血肉的箱子。 一階妖魔血肉固然稀少,但用在此處,若能幫我相府誕生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卻也值得。” 燕悲歌眼露幾分悲色,“就這個幾個箱子,那也是圍獵青銅原,死傷許多才換來的。 不過我沒有意見。 李玄天賦之恐怖超過了我們任何一個人。 甚至是謝楓都遠不能與他相提并論。 我還記得當初謝楓三年三修,我是何其震撼。 可是比起李玄來說,謝楓簡直就是個碌碌庸人。” 說罷,他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又壓低聲音道:其實,相爺一直想要扶持我們中的某一位成為異姓王,以正秘武武者之名。 但迫于我們自身威望不夠,國主不許,大將軍方的壓力等因素,故而一直未曾成功。” 龐無月道:“可相爺需要這么一個強大的異姓王。” 燕悲歌點點頭。 他是相府的四大高手之一,也是相府的老人了。他自然知道剛開始的時候,相爺其實沒想把國主架空,可若他不架空,秘武體系就要全部被荒廢,且他也未必能落得個好下場。 人皆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江湖險惡,哪比得上朝堂? 相爺要么放棄自己努力的一切,束手就擒,要么就只能把國主給架上去。 如今,國主被架了這么久,那是滿腹怨氣。 相爺已經完全下不了臺。 他唯一的手段,就是在他下臺前換個“趙姓王室”當國主。 而這是第一步。 至于第二步怎么走,這也很難,可謂步步驚心。 相爺若想把大胤搞得支離破碎,那容易。但若想安然脫身,有所善終,那就極難了。 然而,朝堂之上若是能有個出身相府,品行上佳,位高權重,又與王室關系不差的秘武武者,那這死局就活了。 “李玄與王室有關系嗎?”龐無月又忍不住問,她對李玄的認知其實并不多。 燕悲歌道:“我得去查一下。” 龐無月也跟著慎重地點點頭。 其實,在這之前,兩人根本連李玄是誰都不知道,也就兩個月前,這少年突然闖進了秘武寶庫,然后就恍如煌煌大日從地平線一躍而出,開始越發顯眼,刺目,直到占據了他們全部的視線。 兩人簡短的對話說完。 燕悲歌走出,從二樓取了兩個黑漆漆的箱子,幫著搬到了李玄北邊小屋,道了聲:“李玄,你可以用這個。” 李玄掃了一眼,卻見其上分別標注著:一階妖魔血肉,一階妖魔斷角。 燕悲歌道:“它們血氣很濃郁,你用了之后,能更快地填充魔形。 只不過李玄,你有喜好的樂器嗎?” 有關樂器之事,李玄早就認真思考過了。 樂器,是秘武武者用來陶冶性情,壓制心魔的手段。 那所受魔圖之影響,姑且就稱為心魔好了。 這種事,他還是打算隨大流。 畢竟,他雖然想展示天賦,以天賦換取利益,可如今的展示絕對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展露出“我修行速度又快,又不會受到心魔影響”這種事。 除此之外,他卻也不想被人用樂器來判斷自己,所以必然不可以是大型樂器。 綜合這些,他笑了笑,道:“有。” 說完,他摸了摸腰間,直接抓出一把綠葉,這葉子還是從外摘來的。如今深冬春未至,想尋幾片常青的綠葉可不容易。 “葉子?”燕悲歌有一點小小的詫異。 李玄笑了笑,胡謅著說出編好的臺詞:“鄉下縣子來的,小時候調皮,亂摘樹葉,卻也摘出了個興趣來。” 說著,他便將葉子湊到了唇邊,閉目吹起了口琴。 作為能掌控自身力量入微的存在,學習演奏樂器并不難,而難得的卻是樂譜。 但以葉子作口琴,卻充滿了隨性,可謂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成不成曲調都沒關系。 容易摘。 亂幾把吹。 一點都不貴氣,也不高雅,吹得好不好都不會遭人妒,甚至給了別人說一句“堂堂天才居然如三歲小兒般喜歡吹樹葉,可笑可笑”的機會。 這就是李玄選擇葉子的原因。 一曲吹罷,明明不咋滴,燕悲歌卻撫手贊了聲:“清新自然,心在山水,逍遙自在,好,好,好!” 說罷,他也取出自己的鐵綽板,單手晃了幾下,道了聲:“曲不可白聽,換我了。” 噠 噠噠 鐵綽板,恰如李玄前世所見的快板,只不過聲音更為沉響,節奏感極強。 燕悲歌放聲高歌,唱出的乃是個名家寫的詩詞。 那詩詞被改編成曲,而如今由其唱來,卻是鏗鏘有力。 實話說,這個時代的詩詞其實很不錯,但因為并非李玄前世,故而卻是沒有唐詩宋詞的。李玄也無意當文抄公,此時也只是撫掌稱好。 他本就是解元,且腦中存著詩書萬卷,撫掌稱好自然不會只說“好好好,太好了”,而是真正地點評了個“一二三四五”出來,這卻評的燕悲歌心花怒放,一副遇了知己的模樣。 知己這玩意兒吧,其實不是誰懂誰就是知己,那還得看雙方是不是一個層次的。 燕悲歌當場就約了個酒。 李玄直接應了。 這些師兄師姐,在外面都是有著自己的一股勢力的。他沒來相府展露實力之前,便是傾盡家財也根本結交不上這些人。現在能如此輕松地結交,他為什么要拒絕? 當初,他為了能夠以一種“緩和的方式”進入高層視線,可是費勁渾身解數。如此,卻也是堪堪在斬殺了周鵝梨,王豐揚,并以【養鬼】妖法利用了周鵝梨,這才使得青州州牧和他緊密聯系了起來,然后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拼命向相爺舉薦自己。 也正是利用了這種卑鄙的手段,他才能輕松來到這個適合他表現的地方。 否則,他就算是再有天賦,沒有相爺親信的人背書,相爺敢輕易用他? 話再說回來,要是沒有他“不曾背棄婚約”、“對恩師重情重義”、“《祭恩師曹書達文》”、甚至是“他特意叮囑盛傳雄,讓其在攻打心慈寺時饒了曹怡”這些好名聲的加持,青州州牧又哪敢如此孤注一擲地將籌碼壓到他身上? 一個能力強的人,上位者未必敢用,甚至還會防著,針對,以及制衡,打壓。 但一個品性良好,又懂得感恩的人,上位者則會喜歡,栽培,甚至寄托后事。 李玄殺人放火,甚至滅了“青州城州牧”周池鶴的三妹,可是他依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 待到門扉關緊。 李玄熟練地取了秘武寶庫的普通魔血,花費了七日功夫,將《冰魄烈火功》提升到了秘武境界。 果不其然,當他體質屬性達到足足68點時,便是這秘武也再難提升屬性點了。 所以就屬于,練是練了,但沒提升屬性,和之前宗師功法一樣。 這算是“能以此方式提升的力量”到頂了。 虎笛劍,火云手,冰魄烈火功。 三門不同的功法,三張不同的秘武根本圖開始了緩緩地融合。 由三種原本截然不同的圖,化作了個一個宏偉場景。 李玄閉目,頓時身臨其境。 未知戰場,一分為二,冰霜于左,烈火于右。 森寒冰霜里,一個氣魄雄偉的男子頭戴鹿角盔,跨騎著黃金鬃毛野豬,手握長劍,綻放光芒。 熾熱烈火中,一個烈焰焚身,看不清模樣的炎魔正翻手成火云。 火云遮天,直接向那黃金鎧甲男子壓去。 一股凄涼悲愴的震撼之感,在李玄心中涌起。 眼前這圖,顯然是某個浩大戰場的冰山一角。 他雖然看不到余下戰場,卻能感到這戰爭的慘烈。 既然是第二次到來了,李玄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目光在左右掠動。 他需要選擇一位來完成魔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