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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舜沒進來之前，面對年輕警官的訊問，蔡淑娟仍是一問三不知，賣慘的姿態(tài)。

    張舜敲了敲門，給年輕的警員打了個眼色，警員這才站起從訊問室出來。

    “我進去。”

    他指了指門內(nèi)，說罷便走了進去，并將門緊緊關(guān)上。

    張舜并未開口，一邊看著女書記員遞來的關(guān)于蔡淑娟的社會關(guān)系資料，眼風(fēng)不經(jīng)意的掃過蔡淑娟，端詳著她，未置一詞。

    僅僅是張舜打量的肅穆神色，和他本身作為老刑偵的壓迫感，屋內(nèi)的氣氛變又多了兩分肅殺之意。

    蔡淑娟也活成了個人精，她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盯了兩眼張舜又默默垂下頭去，似乎她也察覺到面前的人不是個普通的小角色，不會同她胡攪蠻纏。

    張舜抬起手腕裝作看表，“時間還早啊，就算你要接孫女放學(xué)這也還沒下課。你看是愿意配合我們聊聊呢，還是再等等。”說罷他故作悠閑，擺出一副反正我有時間的姿態(tài)。

    說到接孫女放學(xué)，蔡淑娟的眼眸亮了亮，但她收了好處，自是要硬著嘴皮道，“我也有的時間呢，你們警察都是大忙人，總不會一直為難我個平民老百姓！”

    張舜似笑非笑，“華章公寓出了事，你不會沒有耳聞。”他停頓兩秒，打量著蔡淑娟的反應(yīng)，“而案發(fā)時間段，出入這棟公寓的，怕是只有你一人。我們警察有個原則，那就是命案必破，既然我們只有你這一個嫌疑人，我們倒是不用跑斷腿了，一天不行就兩天，我們這兒，伙食還將就，能過得去。”

    張舜說罷看了一眼女書記員，女書記員心領(lǐng)神會，也含笑點了點頭。

    蔡淑娟眼看張舜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原本枯黃的臉色，漸漸黝黑，“我個小老百姓，我能知道什么？你們警察總不能無故冤枉好人吶？！”

    張舜雙手抱在胸口，站起身來，看向蔡淑娟，“嚷什么？公安局不是誰嗓門大，就是無罪受冤的。我們講的是真相。你既然不說，那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磕俏覀兙蛷哪阃浦墓ぞ哕囬_始說起，你在其他樓層只停留了三五分鐘，為什么在13樓停留了9分鐘？”

    “警官！這事你得問十三樓的住戶啊，天知道他們怎么弄了那么多泡沫飛屑，你知道那些東西是很難清掃的啊，我搞了好半天才收拾完，不知道是誰家那么缺德。”她說的眉飛色舞，背臺詞一樣的流暢。

    “原來是這樣，倒是給我解惑了，那你掃起來的飛屑呢？”張舜繼續(xù)問道，語氣仍舊友善。

    “裝垃圾袋了啊，放垃圾桶了。”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張舜聽到回答，微微一笑，“你確定嗎？可是你要推著工具車進入電梯時，手里并沒有垃圾袋。而且，你從14樓下到13樓時，好像14樓的垃圾更多些，明顯讓你踉蹌了一步。”張舜看向女書記員，女書記員打開屏幕，特意截取了六七秒的視頻播放給蔡淑娟看。

    “的確是挺重的。可你從13樓準(zhǔn)備下去時，突然就輕松了。”

    女書記員再次播放了第二段影片。

    張舜笑意不達眼底，“這個，你要作何解釋？垃圾桶里到底有什么？誰在垃圾桶里？對方給了你什么好處？”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連擊炮，讓蔡淑娟百口莫辯，無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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